程惜蕾醒来,最关心的事情,就是花雅在那之后的下场。
可这件事情,程惜蕾不好问许慧与萧靖然。
想自己上网查吧,偏偏手机又被许慧给藏了,说身体没好之前,不准玩手机。
于是程惜蕾就跟程诗彤借了手机,在屏幕上打了一行字,直接问她。
程诗彤在看了字后,把手机收回去,笑眯眯地问她,“你想知道啊?”
程惜蕾猛眨眼间,程诗彤嘚瑟地说:“我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在医院的日子,许慧白天陪着,晚上就换萧靖然守着。
程惜蕾住的是单人高级病房,床宽有一米五。
第一天晚上,程惜蕾示意萧靖然上床跟她挤一挤。
结果完全被无视,萧靖然径自在椅子上熬了一夜。
第二天晚上,程惜蕾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想拉萧靖然上床。
结果萧靖然一巴掌把她的手给拍开,他又在椅子上熬了一夜。
第三天的时候,程惜蕾脖子上的引流管给撤了。
这天晚上,程惜蕾见许慧走后,就把病房的门打开,示意让萧靖然走,让他回家休息。
结果又被萧靖然无视了,他闭上眼睛,一副什么也看不见的样子。
第四天,程惜蕾在身体在排气后,可以喝汤、喝粥了。
这天晚上,程惜蕾什么话也不说,就坐在床边盯着萧靖然,与他斗法。
萧靖然依旧不理她,闭着眼睛无视她,晚上十二点,萧靖然睁开眼睛见程惜蕾还直直地坐着,死盯着自己,终于忍不住发起火来,“一直盯着我干什么!给我躺下睡觉!”
整整几天几夜被无视,这会被萧靖然一注视,听到他骂人的声音。
程惜蕾心脏都克制不住的加速起来了。
如果不是此刻脖子上有伤,程惜蕾都想扑过去,抱着他啃上两口,来表达一下开心。
于是她克制不住,眯起眼睛,开心地裂开嘴笑了。
萧靖然被她笑得很不爽,撇开视线不看她。
程惜蕾站起来,慢慢走到他身边,伸手拉他衣服。
萧靖然烦躁地打开她手,程惜蕾契而不舍,大有今晚说什么都不让他熬夜的意思。
萧靖然拧紧眉头忍了忍,转而怒不可揭,“你烦不烦!现在装出一副很关心别人的样子给谁看?!你找花雅的时候,把水果刀带进接待室的时候,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吗?!”
萧靖然脸色狰狞,死死盯着她,似乎是忍了许久,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程惜蕾僵直着身体站在一旁,被吼得身体一颤,她眼眶缓缓变得通红,眼泪很快掉了出来。
她不是被骂哭的、也是不被吓哭的、更加不是委屈。
而是萧靖然的指责,让她心虚无比,完全无法反驳。
萧靖然说得对,她那两天脑海里除了想方设法弄死花雅,真的脑子里什么也装不下。
她满脑子都是报仇,为花皎死去的那些亲人报仇,要让花雅付出代价。
可她却忘记了,她现在的身份是程惜蕾。
她重活一世,以程惜蕾的身份建立了新的亲情、友情和爱情,她已被赋予新的责任。
她不该只记得上辈子的仇恨,而忽视这辈子亲朋好友对她的关心与牵挂。
程惜蕾垂头,咽哽着,喉咙有些疼,但她忍着,挣扎着张开嘴巴想道歉,“对、对……”
萧靖然微微眯起瞳孔,吼完后渐渐冷静下来,见程惜蕾情绪失控,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程惜蕾止住声音,并没有追上去,她一个人在病房哭了会,擦擦眼泪就上床睡了。
她以为萧靖然回去了,谁知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这个人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又伸手轻轻地碰了碰她脖颈上的纱布,像是在检查什么,然后收手在旁边站了会,最后他掀开被褥,动作轻缓地躺进了被褥里。
程惜蕾睁开眼睛,轻轻地吸了吸鼻子,熟悉的味道告诉她,这个人是萧靖然。
第二天清晨,萧靖然早早就起来,程惜蕾也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中午的时候,病房里意外来了很多人。
杜耀祖、刘玉曼、苏恩沛、吴玖等骐达的高层领导都来表达了关心。
程惜蕾从他们的谈话内容中,得知了她住院期间所发生的一切。
在花雅刺伤她之后,警察局就对两人的谈话视频与录音进行了深度分析。
他们发现程惜蕾在整个谈话过程中,并没有说过一句刺激或者是有侮辱性花雅的言语。
反而是花雅的行为言语,处处透露着对程惜蕾的‘举报’行为,心存憎恨与报复心思。
最后,由检察机关抗诉花雅的判决,花雅由死缓被改判为死刑立即执行。
花雅一死,程惜蕾认为对那些死去的亲人也有了交代,心里的执念也能彻底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