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她好疼、好累,但是她这次不求饶,也不逃避。
好在,疼过、累过之后,她无知无觉地陷入深眠之中。
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满身是汗,失去意识后,萧靖然曾复杂疼惜地亲吻过她的脸颊。
清晨醒来,萧靖然已经离开,程惜蕾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个澡去上班。
程惜蕾又买了安眠药回家,这次当着萧靖然的面放进抽屉里。
然后转身进入浴室、关上门、打开了浴室的花洒。
在哗哗的水声中,程惜蕾轻轻拧开了浴室的门,探出脑袋往外看……
萧靖然站在窗口,看着别墅外的垃圾桶,将一个白色的瓶子扔了下去。
扔完,他眼神一闪,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便与程惜蕾四目相对了。
萧靖然一愣,几秒后,神色如常地移开视线,上床睡觉了。
程惜蕾盯着萧靖然一系列的行为,虽然表面一派淡定,可是心里早已翻滚起来。
果然是萧靖然做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惜蕾洗完澡出来,又从包包里拿出一瓶药。
她打开药瓶盖,正要吃,忽然察觉到什么,一个扭头,就对上萧靖然戾气的眸子。
程惜蕾慌忙把药倒进嘴里,拿水灌了下去,差点被他的眼神给吓得呛到。
萧靖然翻身坐起,“程惜蕾,谁允许你吃安眠药睡觉的?!”
程惜蕾放下杯子,看着他静了静,犹豫着缓缓走近他。
萧靖然坐在床上,程惜蕾站在床边,这种居高临下的优势,并没有给程惜蕾带来多少勇气。
她近看他神色,越发感觉恐怖,她在床边坐下,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我、我不吃药,睡不着,万一吵到你休息怎么办?”
萧靖然死死盯着她不说话,程惜蕾鼓起勇气凑近他,问道:“我、我为什么不能吃药?”
萧靖然眼神一闪,不禁顺着她的话问自己,是啊?这个女人吃不吃药和他有什么关系?
既然没关系,既然不在乎,那他为什么要咸吃罗卜淡操心?
最终,程惜蕾还是没能得到答案,这天晚上程惜蕾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她发现两片安眠药对她来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出来、止也止不住,情绪,隐隐有崩溃的前兆。
脑子里全是以前的甜蜜、幸福,可现在两人形同陌路。
她现在常常幻想,如果早晨起来,发现只是做了一场噩梦那该多好?
可事实往往让人措手不及,她越来越相信,或许以前的幸福才是一场美梦。
程惜蕾哭泣着,往他身边蹭,咽呜出声,她用尽力气地抱紧他,“靖然……你到底……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多久才肯罢休?我、我快要扛不住了……呜呜……”
黑暗中,萧靖然睁开了眼睛。
“程小姐真有意思。”他淡淡地开口。
程惜蕾呼吸一窒。萧靖然说:“在受折磨的人不是我吗?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程小姐不知道吗?还是……程小姐一直在等我跪下来求你坦诚一切?”
程惜蕾揪紧他睡衣的料子,身体颤抖,咬紧牙关不敢再哭出声。
萧靖然转过身,伸手寻着她下巴掐住,昏暗的房间,两对漆黑的眸子对视着。
萧靖然说:“不如,就让我来猜一猜那真相吧,你为什么要跪在我妈墓前道歉?为什么会格外在乎花皎的孩子?为什么会帮助刘玉曼?为什么会那么执念花雅的死活?”
程惜蕾屏住呼吸看着他,萧靖然压低声音说:“是因为愧疚是吧?”
程惜蕾呼吸急促,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难道……萧靖然知道她是花皎了吗?
所以,他这些日子这么对她,是因为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以及憎恨她连累了任阿姨吗?
“呵呵……”萧靖然察觉到程惜蕾不对劲,猛地失声诡异地笑了起来。
他掀开被褥坐起来,头转向窗户,浑身不停地颤笑。
程惜蕾吓得跟坐起来,攥着指尖,颤巍巍地望着他。
萧靖然笑了好一会,咻地扭过头来,冷厉地说:“果然如此是吧?这就是你不敢告诉我的真相对吧?所以说,你以为你亲手弄死了花雅,就能抵消你的罪恶了是吧?!”
程惜蕾倒吸一口气,顷刻间,泪雨朦胧,“你、你都知道了?”
她声音几乎崩溃,“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后果,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大家,我不想连累大家的,我不想的,呜呜……”
“你承认了?”萧靖然眼神冷厉骇人,声音徒然提高,“你居然承认了?!”
“所以,我妈妈、花寄海、花皎的死,你全都参与了是吧?”他猛地伸手掐住程惜蕾脖子,凑近头死盯着她,“或者说,一切跟本就是你蓄意策划的?!”
程惜蕾神色一闪,听出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