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月痛心疾首的在心里腹诽,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男人娶不到媳妇?
他可倒好,家里后院百花齐放。睡过了就没兴趣了,多看几眼都不愿意。徒留一帮妙龄女子独守空房,夜夜对月到天明。
李扶月在心里狠狠的将苏毓鄙视了一番,并且诅咒他有朝一日栽在一女子的石榴裙下,也让他尝尝求而不得,日日思念成灾的滋味。
此时的她绝对想不到,在许多年之后,她的诅咒竟然真的实现了。
每当她看到曾经风流倜傥、人模狗样的毓小王爷,终日为一个女子黯然伤神时,她心里就觉得非常的爽快。
丫的,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赵沉拿起案几上的茶杯抿了口,单手撑着头,侧目睨着他,语气淡淡的指证他。
“注意你的用词,本王是你的舅舅,是你的长辈,不是你的兄弟。”
李扶月看着苏毓忽然僵住的脸“噗嗤”一下笑出声,忽然觉得这俩人会不会太搞了点?
同是也不禁感叹,这就是男人间的情谊。明明关系铁的要死,却总是习惯相互贬低对方。
其实苏毓这个人虽然色了点,但好歹也算是人才,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被老皇帝破例封为王爷。
这几年来跟着赵沉也没少打胜仗,在军中的威望也是极高的,三年前他正式成为赵沉的左将军。
“嘿,我说小美人儿!”苏毓转头对李扶月,眼神轻佻,语气暧昧,听着有几分的挑逗意味,“你看看你们家从嘉,你说他这人是不是有点忒不近人情点了?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对……”
“子书!”赵沉在听到‘美人’两字后,一张脸黑的没边,幽深的眸子沉了又沉,冷冷的打断他,“注意你的言辞,她是你舅母,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
‘子书’是苏毓的字号,姓苏名毓字子书。
苏毓十分不乐意的‘嘶’了声,一双招人的眼儿上下将她打量一番,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轻佻。
“我说从嘉啊,你说咱也好歹二十几岁的大男人,你要我管一个比我小了七八岁,身子还没张开的小丫头叫舅母?”
他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放在膝上来回的轻敲,两条眉毛都快拧成了一条直线,一咬牙说,“那也行吧,咱们退一万步想哈,就算是我好意思叫,你说她能好意思听吗?”
李扶月心情倏的大好,‘呵呵’的笑了几声。一张脸笑的极为灿烂,唇角轻佻的看着苏毓,非常大度识体的一摆手说。
“没事,自古咱们人都讲究个伦理辈分,虽然我也十分不喜欢别人把我给叫老了。但老祖宗留下来的优良传统,咱们也不能摒弃了,那可是大不敬。”
李扶月偷瞄了一眼赵沉,见他目光含笑的看着自己,唇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大外甥叫我一声舅母,也无可厚非,姑娘我就勉强吃点亏接受了,乖,大外甥再叫一声来听听!”
赵沉闻言闷闷的哼笑了声,斜靠在紫檀木椅上。微微侧目,眼神揶揄的看着苏毓一张仿佛被雷劈过的脸,心情蓦地变好,这丫头这张嘴还真是吃不得半点亏。
“既然她都不在意的话,那以后你就如此称呼她吧。平日里你对本王没大没小,本王念在你小时候就与本王在一起伴读的份上就不与追究了。”
稍稍的顿了顿,突然他眉目一敛,话锋一转说,“但你舅母她毕竟是妇人,平日里还是尊重些的好,不能乱了规矩。”
苏毓一张俊脸扭曲的仿佛吞了苍蝇一般,好半晌才终于缓过劲来。
头歪歪的靠在紫檀木椅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帐子顶,无限感叹的说,“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赵沉勾了勾嘴角,没理会他,话锋一转道,“说吧,突然过来有何事?”
说到正事,苏毓一下子收敛起刚刚的散漫,轻咳了一声,瞥了眼李扶月欲言又止。
“爷,要不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
李扶月当然也看出苏毓的避讳,虽然赵沉不打算背着自己,但她觉得自己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赵沉看了他一眼后,又将视线转向仿佛在看戏的小丫头脸上。
幽深如古井的眸子暗了暗,声音不在意的说,“无碍,她是本王的王妃,不必背着她,你说吧。”
她看着赵沉微微蹙眉,脱口而出。
“曾新阳那里我还有些事情打算找他在问问,你们既然有正事要谈,那我就先出去了。”
“站住!”赵沉听到‘曾新阳’三个字后,一张脸瞬间阴沉下来,声音骤然降了几分,语气强硬不容置否,“你现在哪里也不许去,就留在这里。”
李扶月心知他的意思,其实她说去找曾新阳完全是脱口而出,根本没有威胁他的意思。
她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苏毓,眉心拧了拧说,“可是……这样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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