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出去!”
老钱头在地上连连翻滚了两圈,才停了下来,稳了稳身子。顾不上肩膀上的疼痛,爬了起来,‘咚咚咚’的又磕了几个响头。
“是,是,老朽、老朽这就滚,马上就滚!”
“等一下……”李扶月出声阻止他,心里略微的迟疑一下,慢慢的转过身来望着面色黑沉的赵沉,语气凝重地说,“爷,不如让我来试试吧。”
赵沉眸色深深,喉咙滑动了下,皱了一下眉头,拉过她的手来。
“阿月,尽力治好他,让他醒过来。”
李扶月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嘴角,微笑着看他,郑重的点点头。
“放心,我会尽力的。”
她自然知道赵怀宗对赵沉的意义不同,所以她会尽力的将他救回来。
只是现在的她没有想到,赵沉对赵怀宗的不同,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
她脸色凝重的转过头,对站在一侧几乎已经傻愣的老钱头说,“钱老,你帮我打下手,我先来给他施针,先将他的血止住再说……”
老钱头连连点头,“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
葱白纤细的小手搭上他的脉,拧着眉心,默了片刻,又翻了翻他的眼皮。
情况果然很糟糕,他的瞳孔已经有些涣散了,再拖下去真的只有等死了。
接过老钱头递过来的银针,褪去了赵怀宗身上的衣物。
她转头冲赵沉微微勾了勾唇角,以示安慰,而后集中注意力,屏住呼吸,将一根根银针准确无误的推进他身上的穴位上,手上的动作快而不乱……
施完针后,她又开了副药方子让老钱头去煎,给他灌了下去。药汤好不容易灌了下去后,她又为他施了两次针。
……
约莫着,两个时辰后,终于是大功告成了。
“呼!”李扶月擦擦额头上的细汗,一直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真是幸亏她以前对针灸有所研究。
“如何?”赵沉上前几步,握着她的肩膀,一双幽深的眸子透着隐隐的担忧。
李扶月冲他微微一笑,故作轻松的说,“放心吧,有我玉面诸葛小神医在,他还死不了。”
赵沉盯着她疲惫的小脸,心里一阵心疼,沉着声音说,“爷是问你感觉如何?”
李扶月一愣,没想到这时候他不是问命悬一线的赵怀宗,而是问她感觉如何。
其实这真的没什么,从前她甚至有连续七八小时站在手术台上的经历。
以前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只是现在她的这副身子缺少锻炼,柔弱了些,微微的感觉有些疲惫,也紧紧是略有些疲惫而已。
李扶月望着他的眸子,心里一阵柔软,轻翘起唇角,甜甜的一笑,“我呀,我感觉很好,没事的……”
赵沉盯着她看了一阵,确定她确实无碍后,又将视线转向软榻上的赵怀宗。
喉咙滑动了几下,他沉着嗓音问,“他什么时候会醒?”
“放心吧,他应该很快就会醒的。”李扶月靠在他的身旁,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虽然他身上的伤确实极重,但他的求生欲望很强烈,而且他身体底子也是极好,所以应该很快就会醒来的,至少现在他没有生命危险了。”
赵沉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俯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阿月,辛苦了,谢谢你。”
“好啊,那你倒是来说说看,你打算怎么谢我啊?”李扶月在他怀里仰着头,眼神狡黠的望着他,呵呵一笑说,“既然要谢我的话,那就应该拿出点诚意来,不会就干巴巴的一个‘谢’字吧?这也忒没诚意了点吧?”
钳着她腰身的手紧了紧,男人睨着她狡黠的小脸看了又看,忽然俯身在她的耳边,与她咬耳朵。
“今晚爷定会拿出诚意来,保证让阿月满意,如何?”
李扶月顿时一窘,脸忽地一热,小手在他胸前一拍,“臭流氓!”
“乐儿……乐儿……”
就在此时,一道低沉声音传来,他声音低哑不堪,更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沙哑。
“乐儿?”李扶月起初没有听清楚,等到凑近他的唇边时,才听的真切,满眼的诧异,“你现在还乐什么乐啊?你应该哭才是……”
赵沉微微拧眉,心思沉了沉,转身对李重新吩咐,“去,叫铁穆尔进来。”
“是!”李重新领命退了下去,这一串突然的变故,让他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
“爷!”铁穆尔来的很快,几乎没用多少时间。
赵沉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盯着他问,“你是在何地发现的怀宗的?”
铁穆尔是个粗汉子,平时说话的生硬比较大嗓门,但此时顾忌着重伤昏迷的赵怀宗,故而他刻意的压低声音。
“回殿下,属下是在离营地五公里处发现次孙殿下的,属下发现他下时他已经昏迷了,至于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