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月顺着刚刚筷子飞出的方向看去,在最靠角落的位置上。
那里坐着一个男人,从穿着上看,像是农夫,但李扶月也知道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他们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谁!是谁!”
看到壮汉死了,同伙的人也都猩红了眼,大刀“哐”的一下劈开面前的一张木桌,四下扫了一周,视线在扫过李扶月时微微的停顿了一下,“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
没有人回到他,看着地上死去的兄弟,他心一横,抡着大刀,开始砍了起来,场面再一次的混乱起来。
赵沉将李扶月挡在了身后,冷眼看着楼下的打打杀杀。
“官府的人来了!”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嗓子,楼下正打的热火朝天的一群人纷纷住手,几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从侧面的窗户跃出逃走了。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尖瘦的脸上挂着一道八字眉,一看就不是个憨厚的人。
他进来时候还一副官老爷的模样,可在看到赵沉后,身子抖了抖,上前一步跪下身,“下官谢晋护驾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赵沉微微蹙了蹙眉,一张脸写满了生人勿进,语气微凉,居高临下的睨着谢晋,“起。”
“谢王爷!”
谢晋站起来,四周扫视了下,“来人,把这屋子里的人都给我拿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放肆,竟敢公然冒犯亲王,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赵沉没有理会谢晋,牵着李扶月的手,朝着刚刚的角落走去。
那人见到赵沉过来,起身一拱手道,“草民见过王爷。”
疏离淡然,没有寻常人见到高官的惶恐卑微,这样的人绝非简单的人物。
“免礼。”
“谢王爷。”
赵沉上下扫了眼他,语气淡淡的道,“功夫不错。”那么远的距离,竟然能一筷子穿喉,可见功夫底子不错。
那人身子微微一僵,随后从容不迫的开口道,“家父是武痴,草民也是略知一二。”
赵沉上下扫了他一眼,看到他腰上的玉佩,微微一眯眼,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转头对李扶月道,“还难不难受?”
李扶月被他突如其来的给弄愣住了,“不,不难受。”
点点头,赵沉握着她手的大手捏了捏道,“晚了,回吧。”
“哦……”
谢晋虽然在处理那些个“歹徒”,但眼睛却一直瞄着赵沉这一边,见他要走了,马上迎上来道,“王爷,下官护送您回府。”
赵沉拦着李扶月的腰身,看都没看谢晋一眼,冷冷的甩给他两个字。
“不必。”
“……是。”谢晋吃了瘪,心里有些不顺气,一双耗子眼在李扶月身上来回的流转,带着几分的探究,虽然她现在是男装扮相,但对于年过半百的谢晋来说,还是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女扮男装的西贝货。
心里猜测着她的身份,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谢晋的心一惊,整个人有些惶恐……
李扶月被赵沉牵着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回头,正巧看到那人也正在看他们,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眼里有探究和……危险。
不知是外面的风太冷还是男人的眼里的戾气太过,她突然打了个冷战。
“冷?”赵沉脱下自己的披风,裹在她身上。
他们回去是李重新来来接他们的,坐在车碾上李扶月一路上都在想刚刚的那个人。
回到王府后,天已经见黑了,赵沉找了老钱头给李扶月诊了脉,确定无碍后,赵沉才放下心来。
月明高悬,屋内烛火摇曳。
李扶月窝在男人的怀里,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微微仰着头,望着他,开口道,“爷,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人有些奇怪?”
人的衣着外貌会伪装,但人身上的气势和眼睛却不易伪装,而那个男人绝非凡人,否则赵沉也不会刻意的去上前与他搭话,那样太不符合赵沉的性子了。
赵沉慢慢的翻了个身,给她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淡淡的道,“哪里奇怪?”
李扶月皱眉想了半晌,“说不上究竟是哪里奇怪,但总觉得他怪怪的。”
赵沉喟叹一声,微微低头,凑近她的耳边,低低一语。
只是他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李扶月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说什么?”差点惊掉她的下巴,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你,你是说,他是……他……”
赵沉好笑的睨了她一眼,点点头,伸手微微挑了挑她的下巴,“嘴巴张那么大,爷都能看到你的胃了?”
没理会他的打趣,李扶月抓住他的手问道,“那为什么不抓他?”
微微一挑眉头,赵沉眼神揶揄的看着她道,“为何要抓他?”
真想抽他,他竟然问为什么要抓他?他竟然问为什么要抓他?
“他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