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汤药竟撒了半碗,赵沉心里急了,猩红的眸子狠狠的盯着她,责备道,“阿月,你要听话,不吃药病怎么会好?”
“……”没有回答,依然紧闭着牙关,无声的抗拒。
之后无论他怎么哄,她牙关紧咬,半点都不喝,赵沉看着碗里只剩下一半的药,心一横,一仰头将碗里剩下的药灌入自己的口中,不能再由着她了……
“爷,等一下!”
就在赵沉俯下身,打算口对口喂李扶月的时候,白玉猛地一把推开房门,声音颤抖的说,“爷,属下小时候曾经学过针灸,说不定会对王妃有用。”
李重新在一旁心惊胆战,没想到他家爷会把要灌进自己口中,默默的看了眼白玉后,赶紧找来茶碗,让赵沉将口中的药吐出来。
赵沉嘴里微微泛着苦味儿,双眼微微一眯,目光带着审视,“你是与何人学的?”
白玉脸一白,衣袖下的拳头死死的握着,是啊,她是与何人学的?
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最终还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她最清楚不过了,无论过了多久,经历过多少的事情,那些的曾经她都没办法忘记……
她不敢去回忆过去,因为只要稍稍一想,她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的疼。
曾经血淋淋的背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可她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老钱头用那样的法子来折腾李扶月,白玉强压住心里的苦楚道,“属下,属下曾经跟一个男孩学的。”
是啊,十年前的事情了,十年前那个人确实还是个大男孩。十年弹指一挥间,早已是物是人非了,他们也各自天涯。
老钱头一听立马急了,指着白玉道,“爷,万万不可!”
在老钱头的认知力,这简直是胡闹,一个男孩能会什么?
白玉没理会愤怒的老钱头,利落的跪在地上,语气诚恳的道,“爷,请您相信,属下定会让王妃醒过来,也可保小世子平安。”
保住孩子么?
赵沉右手死死的压着额头,头疼越来越强烈了,半晌后,赵沉声音沙哑的开口,“好,我信你。”
后来无论老钱头如何说都无用,赵沉命他准备了白玉施针用的工具后,便将他赶了出去。
因为是需要全身施针,所以整个内室里只有白玉和赵沉两人,偌大的内室,死一般的沉寂。
赵沉褪去了李扶月身上的衣衫,白嫩诱人的身体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眼前,但此时的他却半点杂念都没有,一颗心紧紧的悬着,没人知道,他的衣衫早已湿透了。
白玉看着手中细细的银针,脑子里却闪过一个挺拔的身影和那被遗忘在记忆里的声音,他对着自己温和的笑了笑说,“瑾儿,你要知道,人身体上的穴位是很神奇的,如果你学会了我教你的,不仅可以救人,关键时刻还能用来自保。”
自保?
呵呵……是啊,她确实曾用过他教的法子自保,但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白玉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心里一片苍凉,她狠狠的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平静心情,人命关天,她不能有任何的失误。
半晌后,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眼里一片冰凉与冷静,手中的银针利落的落在李扶月的身上。
时间慢慢的流逝,赵沉的心随着白玉手中的银针一点一点的揪紧。
“唔……”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待整整一百二十八根银针全部施完后,静寂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声呻吟声。
“阿月!”赵沉惊喜的看着眉头紧皱的小女人,声音都变了声调,“你醒了!”
“唔……”
刚刚是谁在叫她?
呃……痛痛痛……
李扶月觉得自己浑身都痛的要死,身体就像是被重物碾压过一般,慢慢的睁开眼一看,嚯!好家伙!
感情她变刺猬了,浑身的刺!
深呼了口气,吧砸吧砸干涩的嘴,她不满的哼了哼声音虚弱的开口道,“赵十三,你个小人心的小人眼,竟然敢趁着我睡觉的手,拿针扎我。”
听到她的话,赵沉心里哭笑不得,同时紧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醒来了就好。
看着一脸控诉的小女人,他真是恨不得将她揪起来狠狠的揍一顿。赵沉心想,这个磨人的小丫头,生来就是来折磨自己的吧?这次他可真是让她吓得够呛!
赵沉暗暗一咬,看着她浑身的银针,心里有些心疼,也有些气她,重重的在她的鼻尖上一捏,咬牙切齿的道,“以后你若是再敢这么吓我,我就每天都拿针扎你。”
白玉见她清醒过来,顿时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开始扯下她身上的银针。
李扶月看着手脚麻利的白玉,叹了口气道,“哎,没想到白玉你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啊!”
她知道自己昏迷了,换句话说,她的意识其实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