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不重,张居正做得好是应该,晋党稍微做点成绩就足够忠君体国了,就足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白圭他也有缺点,他工与谋国,拙与谋身,陛下幼冲,无论白圭想要做事,就必然会威震主上,葛总宪只要紧紧的抓住这一点,再加上做出的一点成绩,就可以让晋党不败了。”杨博继续交代着葛守礼。
张居正不是没有缺点,要扳倒张居正很难,但是要抗衡却不难,若是局势不利,立刻把威震主上四个字拿出来,张居正就是百口难辩。
“王崇古不见得肯听我的。”葛守礼想了想还是选择拒绝,连杨博这个党魁都做的这么窝囊,葛守礼当了党魁,王崇古、张四维、边将们,谁会听他葛守礼的话。
杨博颇为轻松的说道:“葛总宪啊,你就是过于中直了些,王崇古、张四维不听话,你就让张居正敲打他们,打疼了,他们自然听你的了。”
“他们要是被张居正给打死了,你这晋党党魁不就名副其实了吗?”
“啊?!”葛守礼目瞪口呆的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杨博,你们这些个读书人的心眼都是黛染煤吗?黑成这样?!
葛守礼愣了许久说道:“借着张居正的手?”
杨博理所当然的说道:“对,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吗?”
“王崇古他们不听你的,你就作壁上观,等他们被打疼了,就会回来找你了,狗在外面挨了踹,自然就不在外面野了,肯回来哭了。若是王崇古和张四维一意孤行,你不仅要见死不救,还要落井下石,彻底打死他们。这多简单的事儿,难道葛总宪怀疑元辅打不疼他们吗?”
“那倒也是。”葛守礼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葛守礼一时间有些心惊胆战,甚至觉得杨博都有些陌生了。
他只能说,这些个读书人,玩的真的太脏!
硕德之臣,是怎么如此平静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的?
杨博在教葛守礼怎么做一个党魁,不至于让晋党颠覆,人人都进解刳院剖心挖肺。
杨博继续说道:“还有啊,你千万不要上了白圭的当,不要接讲筵的差事!千万别,你接不住的,我给你看看陛下和白圭的奏对,你就明白了。”
杨博拿出了侍读学士抄录的讲筵内容,挑了几个重点给葛守礼看,葛守礼不懂的地方,杨博还亲自指点了一番,最主要是矛盾说的部分,杨博讲的很是明白。
“葛总宪,扪心自问,你接得住吗?”杨博满脸含笑的说道。
葛守礼愣愣的摇头说道:“接不住,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去了也只能含糊其辞,沦为笑柄,还是让元辅来吧。”
“让元辅先生来!”
那哪里是讲筵啊,分明就是龙潭虎穴!
那什么矛与盾的问题,这直接奔着法三代儒家的核心命门对举互言去了,看一眼,都觉得呼吸急促。
“明天就搬到全晋会馆来。”杨博替葛守礼做了决定。
“我不是晋党,搬到全晋会馆算怎么回事?”葛守礼连连摆手说道。
杨博却笑着说道:“我还有个女儿,你这不就是山西人的女婿了吗?”
杨博终究是把他那个不存在的女儿给嫁了出去,嫁给了葛守礼,这样葛守礼就可以作为晋人女婿,名正言顺的进入全晋会馆了。
至于这个不存在的女儿,始终不存在,就是个名头。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杨博脸色有些复杂的对着葛守礼说着,看着天空的残月,有些感慨,他和葛守礼说的抗衡张居正,其实都是围绕着这一句话展开的。
张居正是个君子,所以可以这么欺负他,若是张居正是个小人,根本不需要这么做,早就把张居正拉拢过来了。
入夜,游七急匆匆的来到了文昌阁,对着奋笔疾书的张居正俯首说道:“先生,全晋会馆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王崇古把张四维给骂了,葛守礼明天要搬到全晋会馆了。”
“嗯?”张居正停笔,眉头一皱,随后缓缓纾解笑着说道:“知道了。”
葛守礼搬到全晋会馆,代表着第一个非晋人出身的党魁出现了,代表着晋党要改变斗争路线了,这对大明而言是个好事,张居正很乐意看到晋党的改变。
他继续奋笔疾书,这天下没有让他为难的事儿,唯一能让他挠头的只有小皇帝了。
他必须要想明白陛下的问题,不至于讲筵的时候,小皇帝开口询问,张居正总不能说:陛下看看帝鉴图说吧。
万物无穷之间存在着普遍的联系,矛盾无处不在、矛盾相向的作用,张居正已经清楚明悟了,但是矛与盾和事物的发展之间,有怎么样的关系呢?
矛和盾并不总是某一方占据了优势。
张居正写下了俺答汗、宣大卫军、晋党这三个词,而后在晋党上画了个圈,而后写下了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