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璠握着矛盾说,跟徐阶辩论,那真的是把徐阶给说懵了,张居正搞出这矛盾说,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什么事似乎套这东西,都能解释一样!
张居正甚至要推翻那天命轮回,建立了一套新的解释方法来。
“张居正,他该死!”徐阶忍无可忍,猛地站了起来,说又说不过,只能向着内室走去。
徐璠才松了口气,抖了抖袖子,摸出一本矛盾说来,颇为庆幸的说道:“张先生,真的是救了我家的命啊。”
不是这本矛盾说,徐璠今天不见得能把倔强的父亲说服。
徐璠向自己的院子走去,而徐阶从屏风后探出了脑袋,看到徐璠走了,才带着几个佣奴,参加诗会去了。
徐璠能拦的住一时,拦得住一世吗?他徐阶是当爹的,他要去,徐璠怎么拦?难道用锁链将亲爹锁在房间里?
“大公子,大公子前脚刚走,老爷后脚就乘坐轿撵出门了,奔着诗会而去了!”一个佣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徐璠听闻两眼一黑,好悬没晕过去,这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老父亲已经辩无可辩,怎么如此固执还要去呢?
徐璠立刻就追了上去。
这诗会集结起来,就一件事,说是吟诗作对,根本就是为了商量对策。
徐阶一到场,所有人都立刻站了起来,表达了自己对徐阶的欢迎,其实很多人都认为徐阶不会来,因为张居正真的对徐家已经仁至义尽,该给的面子、里子,都给的十分到位,若是徐阶再生事儿,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但是徐阶还是到了诗会,这诗会便有了主心骨。
“徐太师,您可算来了,若是今天这局没了太师,就像是意无贯珠,我等如何能行?”沈昌明看到了徐阶恭恭敬敬的行礼。
“坐坐坐,大家都坐,我已经不在朝为官了,大家不必拘谨。”
华亭沈氏,也被称之为大石头沈氏,乃是诗书礼乐之家,永乐年间,沈氏先祖沈度、沈粲,相继成为进士,一手台阁体,写的那叫一个漂亮,从此之后成为了大明科举的指定文体,台阁体,楷书的一种,以乌黑、方正、光沼、等大为特点,讲究一个方方正正,如同刊刻印刷而成。
沈氏累代为官,往上数三代,比如云南按察司经历沈淮,等等。
这参加诗会的还有,昆山顾氏,这可是苏州传承千年的豪奢户,擅长丹青笔墨,家学渊源,顾氏本就为江东望族,其源出三国东吴丞相顾雍,顾氏和朱、张、陆,世为江东四姓之一,底蕴深厚。
累代为官,比如顾济,正德十二年京进士,刑科给事中,顾溱,是正德十六年进士,官至广州按察司佥事,顾章志,嘉靖三十二年进士,现在的南京光禄寺卿兼任应天府府尹。
而顾章志的儿子,顾绍芳,已经考中了举人,这次诗会之后,前往京师考取进士。
华亭徐氏、大石头沈氏、昆山顾氏,乃是姻亲,徐阶娶了沈氏的姑娘,而徐阶的亲生母亲出自昆山顾氏,而徐阶的女儿嫁给了顾氏的顾九锡,这是一种极为亲密、彼此姻亲的关系。
放眼望去,缙绅们大半都是这样的来头,祖上为官,现在还有人在朝中当差,这一股合力纠集在一起,那是连皇帝都要侧目的力量,张居正何德何能,压着这些缙绅,摁着这些人的脑袋,让他们把吃进肚子里的田给还了?
张居正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腿上的泥还没洗干净的军户出身,凭什么跟他们斗!
让徐阶有些膈应的是,诗会上,聊得最多的是俞大猷三日连拔十八寨,煊赫一时;张居正讲学与帝矛盾说,鞭辟入里。
无论哪一个话题,都不是徐阶愿意听到的。
沈昌明站了起来,示意大家安静下,开口说道:“诸位诸位,咱们来说说正经事吧,朝廷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查侵占之事,而且都把侵占的具体地块都给列了出来,七万顷啊,这是剖我们的心,挖我们的肾,要我们死啊!”
应天府尹顾章志,已经把确切的消息从官署传了出来,传到了这昆山,才有了这次的诗会。
一直讨论俞大猷的战绩彪悍和张居正的矛盾说惊为天人,实在是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聚集在一起的缙绅们对朝廷的强大一清二楚,但是他们要守护自己的生产资料,那七万顷田亩可是他们的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财富,怎么可能轻易交出去!
张居正要白没他们的田产,他们不肯这般轻易的答应!
沈昌明纠正了诗会宣扬朝廷强大这种不良的诗会导向,将事情拉回了正题。
“诸位有什么办法吗?”沈昌明询问着。
应天府尹顾章志的儿子,举人顾绍芳,开口说道:“这事,其实好办,我们苏松地区最缺少什么?”
正所谓“: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感谢“19岁的中二病”的1500点打赏,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