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一看皇帝和皇后说话,立刻带着宫婢们收拾了碗筷食物,走的时候还关上了门,接下来的事儿,就不是他们要关切的了。
冯保已经带着内操把坤宁宫的地缝都检查了一遍,包括了琉璃瓦之上,确定没有任何人藏匿之后,也走出了坤宁宫。
“今天是陛下唯一住在宫里的日子,万分马虎不得,明日就回西苑了,西苑好,西苑安全。”冯保的眼神一直在空中扫视,三月份京师还没蚊子,要不然冯保恨不得连个蚊子都不放过。
“谁说不是呢?”张宏就站在坤宁宫的宫墙之下,坤宁宫宫墙之下,一排的缇骑,墙外还有一排。
皇帝不在西苑,搞得张宏和冯保都很紧张,连缇帅赵梦祐都在四处巡按,这皇宫的幺蛾子事发生的太多了,不得不谨慎。
“缇帅这是作甚?”冯保十分疑惑的看着赵梦祐的动作。
赵梦祐打开了八块地砖,地砖之下居然是个一丈深的井,井下埋着一个缸。
“守城用的,如果有人挖洞,在缸里就能听到动静,军兵将其戏称为谛听。”赵梦祐派了八名缇骑下井。
冯保颇为满意的点头说道:“王次辅回填的时候,可是用的三合土,就是那土行孙来了,也得挠头,不过这个好,这个好,歹人就是长翅膀飞过来,也给他射下来,管叫他有来无回。”
冯保是读书人,但他还是觉得王仙姑和宿净散人有点邪性,这宿净散人要杀皇帝,冯保就很担心,今天出什么纰漏。
大明皇帝正在拆礼物,他要换第三身衣服了,就是寝服。
“这东西这么麻烦的吗?”朱翊钧发现自己的衣服自己脱不下来,王夭灼的九万银婚服,他也脱不下来,设计的太精巧了,连开关在哪儿,都是一头雾水。
“臣妾来吧。”王夭灼脸色通红,这种时候,总不能场外求助,再把宫婢们唤回来。
王夭灼会脱。
朱翊钧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夭灼,愣愣的说道:“这这这,不应该啊!”
王夭灼根本就不是豆芽菜!就平日相处,这小丫头显然是隐藏了实力,那一层层的裹胸解开之后,实在是有些实力惊人了。
王夭灼脸色已经驼红,但这四下无人,已经完成大婚,连金册婚书都拿到手了,她也不藏着掖着了,一把把朱翊钧推到了龙床之上,带着娇羞和恼怒,不甘心的说道:“平日里夫君都说我是豆芽菜,我还不能反驳,今日好教夫君知道厉害!”
次日的清晨,皇帝罕见的起晚了,宫婢们很知趣的没有去催促,即便是大臣们已经到了文华殿候着,等待着皇帝进行下面的礼仪,完全无人催促。
这妖精打架一直到了后半夜才结束,鬼知道平日里看起来有些胆小怕事,甚至唯唯诺诺的王夭灼,这龙床的帷幕拉上之后,会把长期习武操阅军马的青年组第一高手,斩于床笫之间?
一直到了巳时二刻,朱翊钧和王夭灼这对儿新婚夫妇才出现在了坤宁宫的正殿之上。
“不应该啊。”朱翊钧用完了早膳,看着王夭灼那张神采奕奕的脸,略微有些疑惑,他除了惊讶豆芽菜这个回旋镖打在自己的身上以外,还在惊讶王夭灼的手段,昨夜的妖精打架,朱翊钧输了。
朱翊钧习武,从来不打含糊,戚继光第一次入京的时候,甚至惊讶于缇帅朱希孝的大胆,操练皇帝到那种程度,的确没了恭顺之心。
可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狡辩的地方。
“以后可不能说臣妾是豆芽菜了。”王夭灼左右看了看,小声的说道,出了那张龙床,王夭灼又变成了平日的模样,端庄温婉,甚至连吃饭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说话都是慢条斯理。
昨日可不是这样的,跟吃人的老虎一样。
朱翊钧带着王夭灼开始了接下来的大婚流程,三月初四,去慈宁宫谢恩礼,三月初五是在皇极殿举办朝见礼,到了初六是庆贺礼,隔一天到了初八,举行筵宴礼,就是谢宾客,到了初九这天,朱翊钧带着王夭灼去了天坛,是祈福礼。
再搁一天,是颁诏礼,就是昭告天下,皇帝大婚的喜讯完成,大赦天下。
遇赦不赦不在大赦天下的名单之上,终大明一朝,大赦天下一共进行了七十二次,都是在极为重要的时间才会赦免,而且范围很小,大赦天下会破坏司法公正。
至此,皇帝的大婚算是正式宣告结束。
到了三月十三这天清晨,朱翊钧再次醒来,恍如隔世,这结个婚,比西山拼杀都累!
“夫君,明日让李敬妃伺候陛下吧。”皇后娘娘王夭灼靠在朱翊钧的肩膀上,入宫的美人李锦和刘梦姝,也是一同大婚,她们是妃子,大婚对她们而言,只有册封的诏书,别无其他,坤宁宫这边热闹无比,他们二人那边却是安静至极。
所以这些个妃嫔们,整日里勾心斗角要上位,因为成了皇后,才是陛下的妻子,只是嫔妃,那就是个妾,皇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