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和太宗文皇帝朱棣,是迁不得的,朱棣不是因为晋升为了祖,才迁不得,在成化二十三年十一月十二日的时候,礼部周洪谟上奏曰:洪惟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功德隆盛,如周文、武万世不祧。孝宗皇帝准许。
把太宗变成成祖,是道爷斗蛐蛐手里那根草棒罢了。
朱翊钧带着朱载堉祭拜了祖宗,万历历书算是经过了祖宗们的同意,刊行天下了。
之所以要走这么一个仪式,完全是因为大统历是朱元璋颁布的祖宗成法,要改,也要经过朱元璋的同意。
朱元璋同意不同意不清楚,但朱元璋并没有反对。
至此,《万历历书》的刊行的手续就已经走完了,准备就绪,万历七年,就可以推行新的历法了。
朱翊钧将朱载堉送出了皇宫,朱载堉要前往皇家格物院,大明皇帝赏赐的万国美人,赐给朱载堉的确是浪费了,朱载堉一直住在格物院里,对那些个美人,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大明皇帝也没有再回宫,群臣辞别之后,朱翊钧前往了北大营,继续操阅军马。
朱棣的祖宗成法,这个每日操阅军马的法子,非常好用,当然也非常累。
至少大明京营的军兵们,都认识朱翊钧,不客气的讲,大明京营的精锐,最初组建的万人京营,大明的核心力量,都是看着朱翊钧这个小胖子长大成人的。
朱翊钧回到北大营,就跟回家一样,对于奸佞而言,这里无异于龙潭虎穴。
日暮时分,朱翊钧才带着王皇后王夭灼回宫去了,王夭灼很喜欢跟着朱翊钧到军营来,因为那是皇帝一天里最放松的时候,带着的那副冷酷面具会摘下,以赤诚之心和军兵同乐。
张居正有一次讲还是秦王的李世民,在连续征战的时候,将军中唯一一头羊分给了军兵,当时朱翊钧对这种故事持有怀疑态度,但时日一久,朱翊钧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如果是他,他也会分而食之,这大约就是袍泽之情。
车驾过金海桥来到了承光殿前,夕阳的余晖洒在了承光殿的琉璃瓦上,金光闪闪,朱翊钧走下了大架玉辂,将王夭灼扶下了车,在夕阳的照耀下,王夭灼都显得晶莹剔透了几分。
“夫君,如果我一百步能回到家,咱们今天晚上吃羊肉好不好?”王夭灼走了两步,忽然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说道。
朱翊钧揉了揉王夭灼的脑袋,满是笑意的说道:“小馋猫,想吃就吃呗。”
“试一试嘛。”王夭灼还是十分的坚持,日落回家的时候,他们的身份不是皇帝和皇后,而是一对归家的爱人。
“好,随你。”朱翊钧示意赌约成立,这种小赌约,朱翊钧并不反感,反而乐在其中,他是个活物,不是冰冷的石头,即便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个无情的政治机器。
王夭灼稍微提起了些裙子,一大步一大步的往前走去,朱翊钧则跟在后面,以他的步伐而言,从承光殿走回广寒殿,正好九十九步,朱翊钧和王夭灼闲聊的时候,说到了这件事,显然王夭灼想试试。
很可惜,王夭灼的步伐小于朱翊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照耀下,王夭灼刚刚走过了太液桥,就已经九十多步了。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王夭灼停下了脚步,看着朱翊钧,嘴撅的都快能挂酱油瓶了,王夭灼是皇后,她也是十六岁的姑娘。
“来上来。”朱翊钧走到了王夭灼前面,慢慢的蹲下,示意王夭灼上到自己背上,自己把她背回去,满足丫头那奇怪的胜负欲。
王夭灼反而退了一步,连连摆手的说道:“夫君可是九五之尊,天下至高无上的君王啊,这不好吧,要是让太后知道了,怕是又要挨骂了。”
“说的也是。”朱翊钧站直了身子,颇为认可的点头。
王夭灼肉眼可见的失望了起来,的确礼教森严的皇宫,哪里容得下那么多的儿女情长,若是朱翊钧今天真的背了王夭灼,明天就得被叫到慈宁宫里挨李太后的骂。
其实两宫太后不会知道的,朱翊钧已经经过了几次的试探,西苑的广寒殿发生的任何事,都不会泄露出去半分,胆敢泄露的,老祖宗和二祖宗真的会把人沉井,这是发生过的事。
万历元年王景龙刺王杀驾,万历三年,张四维大火焚宫,冯保和张宏对陛下的安保极为重视。
朱翊钧只是不想给王夭灼找麻烦,万一泄露出去,外廷那些个没事干的贱儒,可不得可劲儿胡说八道?
皇帝就是孤家寡人,哪有什么家事可言。
王夭灼有些失望,谁家少女不怀春?王皇后刚刚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年纪,自然愿意和夫君耳鬓厮磨,可惜封建礼教森严。
“哎呀!”
朱翊钧一转身,将王夭灼一把抱在了怀里,又往上耸了下,这小丫头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朱翊钧整个抱在了怀里,惊呼了一声,而后立刻从惊讶变成了羞涩。
朱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