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事一摊手说道:“我和你一样,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吕宋士族似乎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恶事,终于让国姓爷忍无可忍,要下重手收拾他们。
“我可以去看看吗?”伽利略也喜欢看热闹,这是人的天性,他想去围观一下,大明军兵究竟要做什么。
“不可以,你看到那些土人了吗?他们对红毛番的恨意非常重,你过去凑热闹,人太多了,很容易被人下毒手,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去了,这很公平,泰西来的殖民者,杀了他们的亲人,他们也会杀死你们。”通事阻拦了伽利略看热闹的想法。
吕宋这边土人对泰西人的恨意,是十分明显的,若不是大明军兵保护,伽利略连看看砖窑都不会安全。
“好吧,真的是让人遗憾。”伽利略接受了这个结果。
吕宋士族五十六姓的大街上,突然出现了五百名军兵,而这五百名军兵将十七个家门团团围住,敲门三遍不开门,撞门冲车就会上场,冲车就是攻城锤,粗壮的原木前有一个铁块,不是特别坚固的城门都能撞破,小小院门不在话下。
邓子龙带着军兵不断破门,将十七姓所有人抓捕,而后押解离开,没有对围观的百姓们解释为何要抓人。
邓子龙办事不讲道理,除了把这十七家抓了之外,还把其他所有士族区的家门都一并拆走了,这也算是老手艺了,多年没有拆门,让这些家伙,忘记了被拆门的恐惧。
一直等到了第二天,这十七姓具体的罪名被张榜公告,吕宋地方的百姓,才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是啐一口,暗骂一声活该。
不是因为他们骂了国姓爷,国姓爷忍无可忍,他们的罪名是谋反、贩卖阿片、敲诈勒索以及谋叛。
谋反自然是查到了其中两家和刺杀王崇古的案子有关,而贩卖阿片的有七家,剩余的八家就是敲诈勒索,就是他们在大明腹地干的事儿,不给他们交钱,他们就会故意刁难。
吕宋士族是读书人,便有了很多人,在吕宋巡抚、总督府、十二镇的衙门坐班,在衙门坐班就等于有一些些的权力,或者可以通过拉帮结派权力共享来获得权力,稽税、清丈、税负、市舶司过关等等,都是这些吕宋士族在方方面面敲诈勒索。
而他们这十七家有个共同的罪名谋叛,语焉不详,榜文里没有说的详细,只是提了一嘴。
但其实这十七家把手摸向了总督府牙兵,这才是殷正茂雷霆处置的原因,比如这索贿,吕宋和大明腹地是不同的,在吕宋能讨论兼并、讨论索贿都证明了吕宋拥有了一定程度的郡县制,是王化后才会有的好事,作为一个海上的贸易的三岔路口,这里也是走私的重灾区。
可是把手摸到了总督的命门上,殷正茂就是脾气再好,为了吕宋的长治久安,也不得不出手了。
“早就该收拾这帮王八蛋了,他们住的那是牛棚的话,我住的是什么?猪圈吗!一群白眼狼,把他们放到爪哇去,让他们去垦荒,他们就没那么多的牢骚了!一群狗东西,拉帮结派,拉到了老子头上!”邓子龙脾气火爆,领了总督的命令抓人之后,回到了总督府,拍着桌子,满脸写满了高兴。
邓子龙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这次狠狠的出了口气,除了抓人顺便把门拆了,把剩下的士族狠狠的警告了一番,邓子龙可以理解殷正茂对这些人的纵容,但心里还是累积了很多的怨气。www.fenfei.me
“在吕宋也能体验到大明的传统文化了,这不是好事吗?”殷正茂笑着说道:“把他们送到爪哇,鹰扬侯也会对他们极好,矛盾说告诉我们,万事万物都存在着普遍的矛盾,在发展的过程中尤其如此。”
邓子龙非常确信的说道:“也就是总督脾气太好了,他们才敢蹬鼻子上脸的。”
“我同意邓将军的话,他们和北衙的那群贱儒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牵着不走,骂着倒退,只有打着才肯挪一下,收拾一下也是极好的。”黎牙实在吕宋时间不长,就他所见所闻,邓子龙的处置,恰到好处,再过几年,这帮东西,恐怕就不知道大小王了。
“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罪犯的这一事实,需要手段唤起他们的恐惧。”黎牙实补充了自己的意见。
黎牙实可是个泰西人,而且是费利佩二世遣大明的特使,作为万历年间最大的贰臣贼子黎牙实,都认为这些罪犯日子过得太好,忘记了自己被流放的事实,需要一些行动,让他们想起来。
殷正茂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其实他们仅仅将手伸进了牙兵,也不是什么过于严重的事儿,这种勾结,只要不是过于普遍,保持一定的联系,在我看来,不是什么大问题,戚帅还是元辅的门下,而我本身也是个读书人,大明的进士,设身处地的想,异地他乡,不和最大的暴力保持良好的关系,会非常没有安全感。”
“但他们仍然不满足,居然想要陛下的赤铜,这就无论如何,不能忍受了。”
真正促使殷正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