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重岩深吸了一口气,眼眶通红的问道:“就只有一个道歉吗?”
周馆长苦笑道:“岳同学,请你相信,我们医馆也是很想救治岳先生的。但是没有办法,他的身份有问题。十王同党,我们医馆负不起这个责任啊。”
黎青让开口:“医家一脉自成系统,只尊医圣规矩,救死扶伤永远为医家第一要务。况且我未听闻朝廷发布规定,不允许医馆治疗与十王有关系的人。周馆长,你作何解释?”
周馆长道:“黎同学是吧,你说的对,医家确实应该遵守医圣的规矩,朝廷也确实没有发布过这条规定。但是没办法,不久之前有家医馆就接收了十王同党并进行治疗,然后被罚停业整顿半个月。前车之鉴在前,我们实在是不敢冒险啊。”
岳重岩愤怒道:“就因为不敢冒险,就可以见死不救吗?你们这是草管人命。”
岳重岩扣的帽子太大,导致周馆长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岳同学,我再说一遍,我理解你丧父的心情,但我们医馆也有我们拒绝接收你父亲的理由。如果你还是不满,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周馆长道。
岳重岩大怒:“我要去告你们。”
周馆长冷笑道:“请便,送客。”
说完这句话,周馆长便大手一挥,背过身去。
显然已经懒得搭理岳重岩和黎青让。
黎青让拉住已经愤怒的想要打人的岳重岩,沉声道:“控制一下情绪,你说的没错,我们可以去告医馆。医圣一脉自有法度,这种事情明显是坏了医圣规矩的。”
周馆长再次冷笑一声,笑声充满了讽刺。
“馆长好像对医圣的规矩不以为意?”黎青让眯起了眼睛。
周馆长没有回头,只是讥讽道:“明白告诉你们,私下里放话不允许治疗十王同党的是上官家族。就算医圣还在,面对上官家族又能如何?要知道,即便是赤潮诸圣时期,上官家族也是一门三杰。医圣再强,也不过一人罢了,遑论如今,医圣早已不见踪影,上官家族却与国同休。年轻人,不要自误。医圣一脉,也是不敢挑衅上官家族的。”
“是吗?”黎青让的声音愈发冷漠。
他没猜错的话,自己的老师,应该便是赤潮诸圣中的医圣。
老师虽已远走他乡,并未生儿育女,建立家族,但对自己却是极好的。
所以,他算是医圣的嫡系传人。
医圣一脉,不敢挑衅上官家族?
黎青让嘴角浮现出一抹嗜血的弧度。
上官家族族长上官正,当初在乾京城跪在他面前求饶的时候,就好像一条死狗。
本想留他多活几天。
可他非要作死,那黎青让不介意让他真的变成一条死狗。
星后的哥哥又能如何?
地位更尊贵的人,本王又不是没有杀过。
周馆长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继续和他争辩,就是浪费时间。
按照医圣的规定,见死不救的医馆,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见死不救的医家,也无需再从事这个职业。
在这方面,医圣一脉的规定很详尽。
整个星系内也都很清楚。
上官家族和医圣一脉互不统属,医圣一脉也从来都不是上官家族的附庸,更不必听从对方的指示。
如果现实不是这样运行的,那就要拨乱反正。
作为老师的嫡系传人,黎青让不介意自己动手去替老师清理门户。
前提是把真相先查清楚。
黎青让控制住了愤怒的岳重岩,将他从馆长办公室里拉了出来,然后问起了一个他之前忽略的问题:
“我之前给岳老板用了医疗万能星卡,虽然不至于让岳老板伤势愈合,但至少能吊住他的命,应该能撑得住去下一家医馆。生死关头,和这个医馆浪费时间做什么?”
弟谭又不止这一家医馆。
黎青让还真不信上官家族能驱使所有的医馆。
别的不说,有药王坐镇的药王一系的医馆,就不可能听上官家族的吩咐。
岳重岩知道黎青让是自己的恩人,虽然他现在已经被愤怒有些冲昏理智,但对黎青让还是很感激的。
他回道:“这家医馆是离我们小区最近的,去下一家医馆的话时间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