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记得我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小艾最后抱着我再次痛哭了一回,两眼醉意的我看见于浩眼中闪过我无法看懂的默然,就像之前小卖部门口的那个默然的男孩。不知道用默然来形容是否恰当,只是看到他那样的表情,有一丝疼痛从心中划过,我们彼此的感受也是昙花一现,或者我们都醉了,醉的时候,没人会记得你说过什么,你露出什么神情。
我和小艾两个人互相用身体支撑着有些烂醉的神智,虽然已经有些眩晕,腿脚也有些松软,可大脑还是保持了最后一些理智,毕竟女孩烂醉并不是一件很得体的事情,再何况是在陌生的他乡,和一个相识并不是很久的男生,在这一点,我还是蛮钦佩自己,但内心却还是有些依赖现在唯一的男性于浩。有时候理性和感性,只是一念之差,而现在真的只想任性地将感性借着醉意表达出来。
“我也好想他,不知道做梦梦见了多少次,很可笑吧,明明是我开的口,最后舍不得的人还是我,爱情就是一个笑话,我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总以为自己做的决定都是对的,可事实却是矫情做作的很,太可笑了,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挺贱的,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觉得乱,自己的内心到底是怎么了”喝多了的我说了很多话,有些话,记得很清楚,有的话真的已经是梦里朦胧的片段了。
最后的碎片变成了无法拼齐的画面。
床前,于浩坐在我身边,给我喝了一杯温水,温水里面的味道似乎有刺鼻的气息,那个时候我有些抗拒,因为内心想着是不是他撒了一泡尿给我喝。后来才知道,是柠檬。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我内心太邪恶了。
于浩没有说太多话,但我似乎却感受到他在我眼皮上留下的一缕烟消云散的温存,似有似无。我感受到我的眼珠转的很快,可困意却重重将我包围,最终他的悄声离开消失在我的大脑皮层,第一次在我没有太多意识的情况下,有人吻了我。而我一直都觉得那是一个虚无的梦,毕竟我没有选择相信。
第二天,昨日的一切不省人事的事情都已经抛弃到九霄云外,我们都装着什么时候都没有发生。
小艾奶油般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睁开有些疲乏的眼,小艾那张俊俏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揉了揉双眼,无意间瞥见小艾的单人床上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我有些纳闷。
“你今天上午就要回去了吗”事实上我们约好今天晚上坐最后一趟公车回去。
“我还是想回家看看,我想我会解决我和继母的事情,你今天不是还有行程吗,我就不陪你了,我想于浩那个家伙会陪着你的”小艾说的时候,还轻轻掐了我的脸颊,我明显感受到还没有张开的脸颊还处在一种绷紧的状态。
小艾背着背包,和我拥抱着,然后转身打开房门,下楼离开了旅馆。
提到于浩,我似乎有什么事情忘记了,或者是我本来就没有记起那件事。
早上的时候,小艾就离开了旅馆,并没有和于浩说离别,毕竟所有的话都在昨日的酒中了。我在房间里收拾装备,准备去看看这个画中的小镇。
楼下杂乱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车子的汽笛声,小贩的叫卖声,物品之间的碰撞声。一切都还原了平常百姓的生活,期待这一次旅行的新发现。法国著名雕塑家奥古斯特·罗丹的话真正切切让我的心灵得到一次洗涤,生活中从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再平凡的生活中,也可以找到美的迹象。有时候,这些细节是所有美的开始。生活源于细节,始于美。
收拾好东西之后,我下楼敲着于浩紧闭的房门。
“这么早就起来了”于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看见他嘴里正嚼着包子。
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提到吃,你比谁都动作快啊,都买了啥”我凑到他跟前,瞅了瞅他手里的打包袋。
“你不也是吃货,放心好了,给你和欧阳也买了,饿不着你”于浩将袋子递给了我。
“小艾她先走了,怎么样,你是和我一起走,还是也要先走”我接过早餐,盯着里面的食物,香味已经溢出来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啊”于浩背对着我开门。
“你干嘛不放心我?”我漫不经心地说道。
“长的像个土豆似得,我怕别人把你卖了”说这话的时候,于浩已经把门打开了,回头对我笑了笑。
“你才土豆,你全家土豆”我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跟着他进屋了。
早餐在愉快的‘打情骂俏’中度过,于浩也选择和我在这个小镇度过剩余的一整天。
接下来的时光,我们穿梭不同的小巷街道,吃着有着代表性的小吃,吹着格外凉爽的风,相机记录了我们每一个画面。
时间总是在愉悦的缝隙中溜的特别快,傍晚时分,天空开始飘起了细雨。用完了晚餐,当我们踩着碎步来到候车亭的时候,大雨将至,我和于浩浑身都已经被雨水淋湿,天色也已经提前将帷幕拉上,遮挡了小镇上空所有的光亮。小镇的候车亭是在郊区,最后一班末班车是在晚上八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