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她怎么喝成这样?”一把扶着我的人是赶过来的程翰东。
“小东东,你来了,走,我们开房去”看着程翰东,我又开始笑的花枝招展的,似乎忘记刚才哭过一场的记忆。
“开房?讲什么呢?你要带她去哪里?”梁宇安拦住我们的去处。
“你在关心我吗?”我笑了笑,他没有说话。
“放心,我会带她回学校,保证她的安全”程翰东将我沉重的脑袋放在他胸前。
我已经忘记,程翰东怎么将我带回寝室的,只记得,他抱我上楼的时候说我很重,我在他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然后满足地睡了过去。
那一年我十九岁,还依旧携带着高中时期的稚气。
“给我站住,信不信我弄死你”身后传来一个粗鲁的声音,正准备去赴宴的我回头被一个奔跑的男生撞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男生低头连续道歉着,可放在空中想要拉我起来的手迟迟没有离我再近些。
“東言?”跌坐在水泥地板上的我,肘部已经摩擦出血丝,抬头看着这个’始作俑者‘,然后看着他诧异之后,慌忙逃离的神情。
身后那个粗鲁的追逐者原来不止一人。
有些担心的我,起身朝他们的方向跑去。
只怪我平时不锻炼,喘着粗气的我,喉咙口传来阵阵像是被刀子割伤的疼痛。右手撑着腿,左手摸着胸口,用力呼着气,而那些身影早已消失在暮色中。
我和自己打个赌,我相信,東言会回到这个地方来找我,考虑到韩若羽的生日派对,我给東言二十分钟的时间。
在等待的期间,韩若羽的电话打来。
“人呢?什么时候过里呀”韩若羽细声细语地对着电话说道。
“若羽,你们先吃吧,我晚点过去,不用管我”我有些歉意地说道。
“那好吧,忙完了,就过来,我们等你”韩若羽是一个永远都在为我着想的姑娘,永远都不会对我的行为有任何的责备,我很感激有这样的一个闺蜜。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二十分钟在我漫长的等待中悄然离去。
我有些沮丧,可依旧不想放弃他出现的概率。
两个二十分钟毫不犹豫地从我生命中夺走,打算放弃的我,起身往回离开。
“谢谢你等我”身后東言的声音点燃了我内心已经熄灭的火焰,转身看见遍体鳞伤的東言。
伤口流出的鲜血浸湿了他的衬衫,带着这一身的伤口,坚持回到来时的路,鼻头酸楚,抱着站在我身后还依旧微笑的東言。
那一年,我们都是二十岁,二十岁的我们有着不同的人生轨迹,可依旧带着曾经那份惹人心疼的固执。
“東言,你为什么要和戴芸芸说那些话,我和你什么关系,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我好不容易有一个朋友,你都要赶走吗?”大雨纷飞的校园,实验楼楼下的木棉树大颗大颗地掉落花骨朵,木棉树是南城常有的一种独有的植物,它的花朵呈现出红色花瓣,黄色花蕊。每一朵犹如碗碟那般大,饱满而又紧实。从枝头坠落的时候,在空中依旧保持着它开放的状态,而她旋转的姿态犹如一支高雅华丽的舞姿。
阴雨天,实验室外的木棉树下已经散满了一地沉睡的木棉花,落英纷呈,鲜红的花朵闪烁着耀眼的饱满光芒,我们喜欢叫她们为‘沉睡的花木兰’。
晚自习之后,遗留的学生也寥寥无几,我和東言站在走廊中,我的声音消失在大雨里。
“你不知道那个女孩说了多难听的话,我不允许她中伤你”東言又用他充满忧伤的眼神望着我。
“不知道你们谁说的是真的,反正你弄哭了我朋友就是不对”我没有避开他忧伤眼神中的炙热。
“我希望你能离她远点”東言依然坚定他的直觉。
“为什么你总是喜欢自以为是,一意孤行,你这样的做法让我感到很困扰,你知道吗?”我有些无奈地说着,抬头迎接他回应的目光,而我眼神中尽带着失望,走廊外的大雨似乎要将这座城淹没掉。
“我只坚持我对的事情”東言说这句话的时候,垂下眼帘,然后又看着我,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我想我们不适合做朋友”说完这句话,我转身走进雨中,仍由大雨冲刷我内心的孤傲。
“在你心中,难道我一点分量都没有吗?”身后传来東言的话语。
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東言一眼,“比起受伤,我更愿意一个人”然后消失于茫茫大雨中,那一次,我们都没有带伞。我们的友谊在雨中发生了裂痕,正如最开始我们的友谊在雨中萌芽那般掩耳不及迅雷之势。
那次的争执让我们彼此多了思考的时间,我无法接受他的偏执,戴芸芸是我在学校唯一的女生朋友,她主动关心我,和我分享她的秘密,不管怎么样都无法相信東言的只言片语。
模拟考试结束后,抱着书本回家的我走在人群中,还在想着刚才的试题,抬头看见人群之外的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