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的指头,”凤邪瞥了一眼谢有道对着他的手,“多大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维持这样的动作,手指怕就保不住了。”
厉害厉害!
这凤邪虽然是在谢家呆过,虽一开始得到谢老太的喜爱,但横竖只是用的一个远房表亲的身份,在府上还是没什么地位,被谢府排除在外,住在谢府的别院里,平日里也没见过当家人。
所以这谢有道是不认识他的。
也给这次凤邪的“狐假虎威”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这是叶朝歌第一次在官场上看到谢有道。他现在贵为一品大员,自然是官架子十足,平时在谢家听到他的事迹时,也总是被吹得神乎奇乎的。
没想到这第一次见到,就让谢有道吃一个鳖。
得亏谢有道个性踏实沉稳,刚刚虽是训斥凤邪,但碍于没见过凤邪不知其身份,也没像谢有信一样一来使大脾气,这个时候出了一个糗也能填过去,说了一句“不与竖子较”,便搪塞过去了。
“禁口。”北辰泽的一句令下,把其他的大臣的嘴都给堵上了。
“不必看我,你要套便套吧,”凤邪见北辰泽望他,心里大概也知晓是什么事了,手一伸,“只不过,你们敢套吗?”
这是谁啊……
朝中大臣心中的八卦之心再起,同时起的还有敬畏之心。
凤邪这次是献宝,然而刚刚皇上把七彩琉璃杯说成自家的东西,自然这宫里的人也不敢向别人乱说。朝中大臣不知道这位是凭什么来到的国宴,但看他身上穿着、谈吐气质,想来非是凡人,这样的神秘偏偏会引得别人的恐惧。
看凤邪说话的这般气度,这人恐怕是得罪不得。
“来人。”
“等等三皇子,”刚刚还在责怪凤邪的谢有道,此刻又是跑了出来,却是在为凤邪求情,“这位公子既然是皇上请来的,怕是拷起来也要有个说法。”
竟然还是皇上请来的!
这下大臣们更加凌乱了,不可得罪、不可得罪。
皇上是什么人?
九五之尊。
皇上专门请来的人,自然是要当神供起来的。
也难怪这谢有道刚刚对这凤邪还算客气并未摆什么官架子了,原来心里顾虑的,是这一层。
“对,”北辰邺对凤邪也是拜服,见到自己邀来的人和自己的皇弟这个架势,自然也是要问问明白的,“三皇弟你这是要干什么?”
“要说法?”北辰泽嘴角一笑,“那我就……”
“那就给你们点说法。”话还没说完,却是被一人打断,北辰泽怒而望之,打断他的竟然就是凤邪,“这两位大臣什么时候倒的?这酒可是见血封喉,如此一说,那他们坐的矮桌、榻席、菜肴,应是无问题了,否则早该死了。那如此一说,不如直接来想想,使者是什么时候死的?”
凤邪一步步地分析下去,逻辑倒推,是招招缜密,“我虽是未看到,大概也能猜到是在赐酒后。这个时候,应已是有人出来证明,谁来?”
凤邪抬手往着周围转了一圈,却是无人出来,凤邪放下手,摸了摸额头,“我忘了,这里的人都能证明,赐酒时使者们的确是生龙活虎,而喝完酒后,皇上即刻回去,大家注意力也是放到了皇上的身上,等皇上走了,大家又是各自放松,就不会有人注意过他们。”
“那么,既然没人注意到,我们就估且算是从赐酒后开始算。那么,是哪里出的问题呢?刚刚说了,桌子、菜肴、席都无问题,这使者到底是怎么遇害呢?”凤邪拿起酒杯,轻喝了一口,感受唇间升香,也是挑起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动力,“这中间,使者们唯一单独触碰过的,就是皇上赐的酒。然而这酒是宫廷出的,这杯子……”
凤邪话音绵长,收口音却未止,看了北辰泽一眼,将杯子往北辰泽那处一扔,“这个就要由你来说了。”
北辰泽接住杯子,眼睛望着凤邪,没想到他竟然将这一过程推理的分毫不差,与他想得如出一辙,如果不是清楚自己未将要说的话告诉过任何人,他几乎要以为凤邪事先背了他的台词。
他素来骄傲于自己的心思缜密,却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人猜得这么透,让他第一次有了些慌的感觉。
这个男人,果然不能留。
“让你开了口,你怎么却不说?嗯?”
凤邪还在那里催促,大臣们虽然多少猜到了一些,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北辰泽是不能出口的。
刚刚宴会里面的话,可是皇上说的,这北辰泽就算是皇子,也不能打了皇上的脸啊。
“你不说,也无所谓,”凤邪轻挑眉,看了看那边瘫成一堆赖泥的朗耶,“加上我刚刚还在‘袭击’未顺利喝酒的飞耶国王子朗耶,这刺杀使臣挑动两国争战的奸细大罪,怕是定要落在我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