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起来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应该是睡了好久一样,胳膊都麻了,又伸手去摸摸元珩的额头,并不像刚刚那样的滚烫。
“看来阿芸说得挺对的,宋太医才是最了解陛下身子的人,只要有他在,开的药绝对对症绝对最为有效!”
楚心起身坐在床边,微微笑道。
“嗯。”
楚心边说边扶着元珩坐起来,“都已经有好些天未曾见到纯贵人,你可曾想她?”
“每一天你好像都提到了纯贵人,我倒是觉得你比我应该是更想她。”
元珩忍不住笑了,也真是不知道楚心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每一天都得提上三四回纯贵人,好像是生怕自己忘了一样。
“我的确是担心你忘了她,所以才每一日都要在你面前提上几次,好歹我也是在后宫里长大的,自然知道做帝王的人心是多么的冷!”
楚心故意讽刺道,先不说小时候在楚宫里经历的那些,就说连她自己都看错了人,这不才是真正的可笑吗?
“那你可真的是错怪我了,先不说幼时我帮了你,便说你在南梁的这段时间还看不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若是嫔妃不犯下大错,我从不会对她们冷漠无情。”
元珩苦笑地摇头,他自认为自己性子也算是最是包容
尤其是对后宫的嫔妃,知道自己身子弱并无多少时间能够陪伴她们,本来就已经心存了几分的愧疚。
所以最开始面对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宁贵人,那也是给了十足十的偏爱,包括现在的纯贵人,同样的也是会回报她们的真心。
“那倒也是上次就是纯贵人把我绑了的,可你不也是没有怪罪她们,还当做此事未曾发生过一样!”
楚心咬咬嘴唇,装作不满的样子。
“我知道她们闹这一出是为的是什么,我没有理会,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若是将事情闹大的话,你还能够留在纯贵人身边吗?若事情真是闹大了,你说你是想要回楚国还是想回北齐呢?”
元珩忽然来了兴趣,好奇地看着她,一个可是自己的母国,一边可是自己的夫君,究竟是想回哪里去?
“不管是楚国还是北齐,我统统都不想回去,因为无论哪一边,都没有了我能留恋的人。”
楚心一瞬间忽然心情变得有些低落,刚刚想要和元珩打趣的心也没了,也许是提到了往事,总会觉得有些沉重。
“无论是在楚国还是北齐,都没有了我想要见的人,好像无论是哪一边都有着我永远都不愿意再回想起来的回忆,你说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呢?”
这会儿子楚心的心情可算是彻底的低落下来了,坐在床边垂着脑袋,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非常的沉闷。
“方才好像是我说错话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话题,让你难过了。”
元珩看着他好像有些愧疚,“虽说我自幼变身子孱弱,可父亲母亲皆疼爱,我从未让我受过任何的委屈,所以你的痛苦我并不能感同身受。
但是只要能够帮帮你,那也算是好的,无论是幼时为你画的画,还是现在让你能够留在南梁,只要能够帮到你那就好。“
其实元珩向来都是个这样的人,无论是谁,只要瞧着对方太可怜了,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去心软,他本来就是一个极其心软的人啊。
“你真的是我见过心肠最好的人,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有了你这样的身份地位,还会像你这样的好吗?”
楚心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元珩眼里已经有了泪意,小时候接受到的善意,足以能够让自己记上一辈子。
虽然只不过是轻飘飘地画上一幅画,却是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安慰。
“不管是好还是不好,总之你遇到了我,我对你好真正已经足够了。”
元珩又重新躺了下去,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是又没有了任何的力气,连坐起来都觉得很难受。
“我接受过他人对我的好,那么我也会对他人好,你不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吗,所以我回报你就是理所应当的。”
是啊,他从来都是个这样的人,即使身体孱弱疾病缠身,即使是曾经自暴自弃过,可是他仍然是会对他人好。
仍然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是觉得谁对自己好了,那么必须都要去回报。
楚心偏过头去,不想让元珩看到自己哭了,其实人和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吧?
有的人心肠是这么的软,有的人却是这么的冷漠无情,如果当初她喜欢的不是那种心硬的人就好了,是不是自己的人生也就会安稳许多呢?
“荷香,你说心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纯贵人才看完的账本,正喝着茶水休息,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这些。
“就像贵人所说的,她自然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从前奴婢不知道她身份的时候只知道心儿很厉害,什么都懂得!”
荷香站在身后给她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