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想说,将她挪走,挪到别的宫殿,好歹能在床上睡着,就这样瘫坐在床边,一睁眼醒来还真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起身过后,便看到元珩坐在椅子上,书桌上又堆着许多厚厚的皱褶,看来必然又是忙活了好一阵。
“对不起啊,是我不该向你抱怨这么多的,我知道你心里比任何人都不好受,我更是应该顾及你的身子,许多时候,在你面前我说话都有几分的脾气,都是我不好。”
楚心走到他面前,小声的道歉,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有几分莫名其妙的,怎么到谁面前都很正常,怎么到他面前就忍不住会有几分的小脾气呢?
难不成也是因为知道元珩心软脾气好,不会计较,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发泄脾气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这些是太医送过来的伤药,是宋太医送过来的,知道他的医术最好,送来的伤药也是最有用的。”
元珩放下笔,指着边上的小木盒子,楚心将那小木盒子打开,果然装的都是瓶瓶罐罐的药。
“怎么样,让我被小名折磨了这么久,也算是能够让她出气了吧?你心中对她的愧疚可否减轻了一些呢?”
楚心边说边打开一盒药膏抹到自己的伤口处,其实倒是挺想将那几天听到的梦话此刻就说出来的,可是又只能顾及到元珩的身子,好像已经摇摇欲坠,真的遭受不住任何的打击了。
更何况,她听到的梦话十分有限,并不知道那个和宁贵人在一起的男人究竟具体是谁。如果此刻就贸然说出来的话,如果又遭宁贵人反咬一口,那事情岂不是会越弄越乱?
“她的身子彻底伤了,再也不会有孩子。每天我看着她眼里对我的恨,我却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元珩的目光落到楚心手上的伤口处,很显然,此刻他心里又是充满了愧疚,总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对不起这个,就是对不起那个。
他只想让所有人的都好像却已经是让所有人都不好了怎么办?这一切究竟该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从前和她的感情究竟怎么样,记得我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听到的都是关于宁贵人的好话。都说她温柔善良,待人温和。
可是在我看来,她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可知这些天我待在她身边受了多少折磨?身体上的疼痛也就不说了,光是这精神上的伤害,想想都觉得可怕。我知道宁贵人受了很大的罪。
她病了,真的病得很严重,只想让所有人都陪着她一起痛苦,说的话是那么的尖酸刻薄,有时候连我听了都会觉得心中不痛快,更何况是你呢?“
将胳膊上的伤口处抹完了药膏之后,又觉得是一股火辣辣的疼。
楚心咬着牙忍下。
“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居然会有你这么心软的男人,我只是看到那些男人都是那么的冰冷无情。父王可以把我留在冷宫这么多年,我嫁的人对我见死不救。可看到你,我却突然觉得,也不知道你这么心软让自己深受折磨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边说边将药膏放在盒子里放好,送来的药膏有许多,想来应该是药园阿芸那边送过来的,她应该会很担心自己吧?
“这几日你就不要再过去了,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你现在身子越来越消瘦了吗?我不知道你和宁贵人曾经有什么样的过去,我只知道你们若是继续相处的话,只会让你们两个人都不好过!宁贵人心里的怨气谁也填不满,而你本来身子就不好,你又如何去填满她的心呢?
眼瞧着元珩还是不说话,楚心真的是急了,不知道为什么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傻子。
走过去,抓着元珩的胳膊,“你听不听我的,就当做我们从小就认识的份上,就当做是为了你自己的身子。难道你后宫里只有宁贵人一个女人吗?难道纯贵人就不是你的人吗?你就一点都不顾及她吗?”
楚心既委屈又无奈,是在替纯贵人觉得委屈。当日发生的事情摆明了他们每个人心里都知道真相,还是任由事情发生了,还是给足了宁贵人颜面。
宁贵人不过才是睡了一个午觉,可一醒来便得到了一个坏消息,锦绣则是一直在边上等着,等着她醒过来,想着待会儿应该要怎么说呢?
“你是说陛下将人给带走了,还是亲自给带走了?没有知会一声?”
宁贵人皱着眉头,眼里满是怒气。
好啊,事情还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就知道楚心是绝对不会安心的待在自己宫里的,本来以为刚开始那几日应该会做些什么。
可没想到啊,刚开始的时候表现的倒是听话,到现在趁着自己放松警惕了,便想着到陛下面前去诉苦。
“陛下怎么就把她带走了呢?怎么会呢?”
宁贵人起来坐在床上,使劲地捏着手中的被子,真是觉得心里头压了一颗石头一样,怎么样都觉得不痛快。
难道陛下对自己的耐心这么快就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