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顿时明白,温故应语气为何越来越小心翼翼了。
他余光扫向江梅,果然,江修士酱黄色的脸一下变得通红。
李川刚想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却看到江梅神色如常地说:“的确,半妖女子肯定会露面,说不定暗河边的女子,也能从心渊里走出来。温故应,为了让她们见一面,你可真是殚精竭虑啊!”
“也……”温故应刚说了一个字,江梅便打断他的话说:“也什么也?温故应,我现在便去联系师傅,然后再在这里待五天。五天后,不管甘泉水还在不在,半妖女子露没露面,我们立刻就走。”
江梅转向李川说:“李博士,你还有五天时间去钻研天柱上的字。”
李川明白,这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心中也觉得温故应的想法太激进了。于是他说:“我会抓紧时间的。”
温故应见状,也只好说:“我只是提一下,你们都觉得不行,那便算了。”
甘泉边的银鱼宴,最终不欢而散。
李川回到天柱边。只有五天时间了,现在他已经很熟悉上面的每一个字了,它们下一刻会在什么位置,会变成什么模样,他心中都一清二楚。
他再一次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就差一点点了,差的那一点究竟是什么?反复看了十多遍,依然一无所获。
他叹了一口气,视线移向远处,看到江梅与温故应站在河边,江梅手持渊火镜,镜边闪烁着光芒,估计他在向外面传消息。
李川试图去看温故应的表情,但他侧站着,距离又有些远,实在分辨不出来。
公二与旁三不知何时回到了他身边。
李川听到他们小声说着话。公二还时不时扭一下鸡脖,显得鬼鬼祟祟的。
公二说:“三弟,伱说温师兄会不会被人夺舍了?”
“不可能吧?”旁三说。
公二又说:“怎么不可能?你看我们几人,一直都在一起,只有温师兄,追虚灵追出去好几次。说不定现在的温师兄是假的,真的已经被半妖女子杀了。”
李川听了有点想笑。
公二却越说思路越发散,他说:“会不会温师兄被寄生了,成了异鬼?他在燕顷山被寄生过一次,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半妖少女一下就让他寄生上了……”
公二焦急了起来,说:“怎么办?得和江师兄说一说,离温师兄远一点,要是江师兄也被寄生了……”
“我们刚才是不是喝了温师兄的酒?完了完了,我们被寄生了,成了异鬼了……”
公二说完后,突然倒了下去。
李川一吓,正想去查看,就听旁三说:“二哥,你又喝醉了。”
原来说得是醉话。李川松了口气,坐了回去。他拿出《纹经》,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心浮气躁。难道酒真的有问题?他摇摇头,又发了会儿呆,突然觉得身上的光又重了起来,眼皮也重了起来,下一刻便沉沉睡了过去。
字。
水中有字。
天柱上的字,倒映在了水中,那些字在水中似乎多了一些变化,李川趴在河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生怕错过了一丝变化。
看了不知多久后,他觉得明白了许多,打算拿出《纹经》来比对着看的时候,他手往胸口衣服里一摸,《纹经》呢?
他在身前摸了个遍,都没有。扔哪里去了?会不会掉到河里了?他慌忙用手去河里捞,水波晃动中,一个个文字都消失了。
他突然一个字都记不得了。
水中只剩银色的鱼在跳跃,澄净的天空暗了下来,冷风一阵阵的吹在他身上。
“李川,李川?”
谁在叫他?李川睁开眼睛,看到小老鼠站在他前方,脚踩着什么东西。
原来他又做梦了。
他看到落在身边的《纹经》,伸手拿起后,放回胸口,心中一下踏实了起来。
余光看到了小老鼠脚下的镜子……镜子,什么镜子?渊火镜!
李川认出渊火镜来,他说:“渊火镜怎么在你那?你快还回去,别被江修士发现了……江修士呢?”
他环视四周,发现周围的光线很暗,什么都看不到。
“他不就在那?”小老鼠爪子指了指。
李川顺着小老鼠所指看去,果然看到江梅与温故应都躺在不远处,呼呼大睡着。
“他们怎么了?”李川问。
“喝醉了吧,”小老鼠不在意地说:“幸好我机灵,不然这次肯定摸不到渊火镜。”
“你复制了吗?”李川问。
“可以吗?”小老鼠问,眼睛亮晶晶的。
“不行!”
“哦。”小老鼠哦了一声,然后他问:“李川,你表情怎么这么难看?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只有五天时间了……”李川去看天柱上的字,此时光线太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