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脸上露出做梦一样茫然的表情,向前走了一步,眼睛无辜地眨了眨,语气难以置信:“姜小姐,是你?”
刚才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那顶属于家丁的小帽也掉了,挽好的长发被树枝勾散,泄露了她身为女子的事实。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眼前的这个人,不仅从前的姜宓认识,现在的她也认识。
只是,她却不明白,为什么华睿会出现在黎家。
庐陵王华睿,夏国皇族现存的唯一宗亲,是华谡的堂弟。但是,他从头到脚,都和华谡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华谡是能为权力疯狂的人,而他,却是对权力敬而远之的人,要不然,也不会长期待在封地,很少踏足京城了。
隐约的火光从他身后的小路透出,伴随而来的还有嘈杂的人声。
该死,在这里耽误了一下,还真有人追来了。赃物还在她身上,这回可算是人赃俱获了。
她的眼珠微微一转,立刻想到了解决的办法,立刻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华睿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华睿这回是彻底呆住了,手臂僵硬着垂落在身体两侧,连手指头也动不了一下。
“你……你……”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姜宓,印象中的那个少女就像是一朵洁身自好的莲花一样,比寻常的贵族少女还要矜持上好几倍,但是……现在的这个她也变化太大了吧。
虽然心底的震惊一波波涌来,但华睿还是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鼻尖几乎触到她的发顶。
那是属于少女的馨香芬芳,在暗夜中静静散发开来,萦绕在鼻端和身侧。
她的声音闷闷地从胸前传来:“笨蛋,不会抱着我,装的像一点吗?要是我被他们抓走了,一定要你好看!”
华睿愣了愣神,才在对方不耐烦地催促下抬起了僵硬的手臂,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拉近,他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你偷了什么啊,这么大的东西……不会是个花瓶吧?”
他没看见她把书揣进怀里的动作,但是现在两人离得那么近,他不可能发现不了夹在两人中间的厚书。
“闭嘴!”姜宓压低了声音。
这个蠢货,现在这种情况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谁会跑到藏书楼里偷花瓶!黎家这么有钱,随便拣点东西出去卖了都会发财,拿什么有价无市的花瓶啊。
这时候,黎府的家丁已经追了过来,但在看到华睿抱着一个女人站在树下后,脚步明显就是一顿。
“……王爷……”
家丁队长觉得这场面不是他该看的,明显有点尴尬。
“什么事?”华睿不耐烦地问道。
“我们……我们是想问,王爷有没有看到有人从这里经过?”夫人在藏书楼被发现的时候情绪很癫狂,一直嚷着要找一本书,而且,书架前的地上也留下了明显的脚印,显然有人曾闯入过这里。
既然不是从门口逃的,那个偷儿就只能从窗户走了,只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追过来的时候毛贼没看见半个,倒是看见了庐陵王抱着个姑娘在这边。
问出这句话时,家丁队长也觉得头皮发麻。
华睿转头撂下一句狠话:“没长眼睛吗?快滚!”
几乎是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方向传来了抓贼的高喊声。家丁队长立刻有了台阶下,匆忙地向华睿道了歉,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追了过去。
姜宓松了口气,立刻把华睿推开了。
她的动作有点大,藏在怀里的书也掉了下来。华睿眼明手快地抢先捡起,随手翻了两下,瞪大了眼睛:“怎么……是书啊。”
姜宓忙把那本宝贝书抢过来:“怎么了,我就是来借书的,你有意见啊?”
“借……书……”华睿艰难地重复了一遍,脸上的表情特别纠结。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女扮男装跑到别人家的藏书楼来“借”书,还惊动了一大帮子家丁和护院,这方式还真是奇特……
姜宓把书收好,准备回相府后再好好看。
一抬眼就看到了华睿纠结的表情,她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听过文人窃书不算偷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华睿被她的反驳噎得张口结舌,愣是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
姜宓拍拍怀里的书,转身就要走,却在迈了一步之后突然停了下来。
她本来是想来无影去无踪的,现在已经惊动了黎府的人,恐怕想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想到这里,她又转过了身子,对那个满脸迷茫的家伙笑了笑。
夜色中,她的眼睛闪闪发亮,让华睿不由自主地就迈步迎了上去。
“姜小姐,还有什么事吗?”华睿彬彬有礼地问道。
姜宓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加明显,唇畔的梨涡若隐若现:“再帮我个忙,好不好?”
从前那个真正的姜宓,好像和这个华睿交情不错,从刚才他在追兵面前维护了她的表现就能看出来。既然这样,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