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本来俏皮话就多,由他插嘴来问,没人觉得奇怪。
戴义脸上带着勉强笑容点点头,用这种来历不明的药,他也有忌惮,不过他觉得朱凤不至于会骗他,如果说朱凤和那个张解元真有心害公主……
他们是嫌脖子上的脑袋太沉了吗?
“还好。”戴义先对谢迁回了一句,随后想到自己的正差,他赶紧对朱祐樘道,“陛下,并无何异样。”
朱祐樘道:“药先接过来。”
戴义把药从朱凤手里接过,还拿过多余的鹅毛管。
朱祐樘对仲兰道:“找御医,将药用在公主身上吧。”
“陛下!”仲兰态度很坚决,大概是要抗争到底。
戴义见状,马上意识到太医院的人不是合适的用药人选,找太医院的人去,还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
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主动请缨道:“陛下,老奴见过朱佥事用药的方法,就由老奴亲自去为小公主用药,老奴看着小公主长大,也不希望她……唉!”
说着,戴义眼里还噙着泪花。
情意款款,让人觉得,戴义之所以要主动提出此事,以及主动试药,还要提出给小公主种药,全因他对小公主的感情。
别说是朱祐樘,就算是在场大臣,见状内心也有一股莫名的触动。
“好!”朱祐樘好像终于找到了跟他一样关心女儿的人,欣慰点头,“难得。有劳了!”
戴义擦了擦眼泪,在给朱祐樘磕头行礼之后,拿着小瓶,离开奉天殿,往坤宁宫西殿去了。
……
……
朝议解散。
朱凤志得意满,昂首挺胸跟着父亲出了奉天殿,却没发现父亲走路时脚下都有些不稳。
快到东华门时,大臣们基本也都三三两两了,朱凤才笑着对朱辅道:“父亲,儿没让您失望吧?”
“啪!”
朱辅转过身,一个大耳刮子就打到朱凤的脸上。
“父亲?”
朱凤人都傻眼了。
摸了摸脸,真的挨揍了。
疼!
我为家族办事,父亲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打人?
朱辅怒不可遏道:“你这孽子、畜生!平时惹的祸事还少?这种事你都敢往身上揽?你可知出了事情,多少人脑袋要搬家?”
朱凤道:“这不没事?”
“你以为戴公公现场没事,最后就没事?但凡公主有个三长两短,无论是否因你而生,这口黑锅你都背定了!”
“那父亲,如果公主的病是被我治好的,那是不是功劳也是我的?”
“混账!你……”
朱辅作势又要打。
却在此时,有官员往这边来,朱辅也只能暂时先忍着教训儿子的冲动。
父子俩到宫门口,朱辅正要乘坐自己的马车离开,朱辅朝成国公府下人道:“将这逆子押回府内,严加看管,待他接任职务结束之后,送回南京,一年内不许他踏出家门一步!”
“父亲……”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