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兄弟俩看完上面的内容就傻眼了,居然是一份欠条,上面居然正好写着六千五百两,意思是,这件事是朱厚照早就算计好的。
兄弟俩心中同时升起个疑问。
这小子是如何精准算到数字的?
谁在暗中帮这小子?
再看看旁边的刘瑾,刘瑾用回避的神色道:“两位国舅爷,咱家可什么都不知道。”
“少废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以为本宫给你们出主意不用给钱啊?签了!”
张鹤龄看了看弟弟,面露苦色。
本来他的想法,就是先应承下来,反正以后也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这熊孩子,或许他回头就忘了呢?六千五百两银子听起来是多,但皇家富有四海,在乎那点银子吗?
再说这熊孩子拿了银子到哪花去?
肯定这小子就是一时兴起,回头估计就不记得还有这回事。
但他们没想到,朱厚照是跟他们来真的。
“签不签!?”
朱厚照马上又把声音提高八度。
张鹤龄只能拿起刘瑾递过来的笔,放在嘴里沾了点口水,然后不得已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大名。
“还有你!”
朱厚照瞪着他二舅。
于是乎……
张家兄弟便在这份欠条上署上大名。
“告诉你们,本宫回头就让人去你们府上讨债,可别想赖账,要是你们还想让那六万五千两落袋为安,就识相一点。走吧!”
说完,朱厚照又是学张周跟他签什么股权书时候的模样,还去把纸上的墨迹吹干。
那得瑟的小眼神,小嘴唇往纸上吹的时候那小心翼翼的动作……
张家兄弟都在想。
看来这种坏事这小子以前是经常干啊,不然为何能熟练到手到擒来呢?
都不像是别人教出来的。
“恶人啊!简直是敲骨吸髓!阎王殿跑出来的吧?”
“少他娘废话,老二,都怪你进那批烂货!希望他回头不记得有这事!”
……
……
张家兄弟灰头土脸走了。
朱厚照则很得意,对他来说,光凭自己这张嘴,就赚来六千五百两银子。
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大的成就感。
他对银子的多少也没数,只觉得这么多银子应该还不错,约等于十分之一个清宁宫。
“以后出宫的时候,不用张周给银子,本宫就有钱花了。”
朱厚照在刘瑾面前炫耀着手上的欠条。
刘瑾满脸苦笑,他对于此事的细节还不太清楚,大概猜到可能是跟张周有关,不过那欠条是朱厚照勒令他帮忙给写的。
但也只写了欠钱的数字和欠债人,不讲过程。
刘瑾也在担心,寿宁侯和建昌伯不会以为这背后我都不知情的事情,是我挑唆的吧?
“太子殿下,您要这么多银子作何?”
刘瑾在苦笑。
帮太子干坏事,让别人误会,自己还落不到好。
朱厚照不回话,带着刘瑾回了文华殿。
“来,来,都过来,本宫有话要说!”朱厚照招呼众太监。
一群东宫常侍,列在朱厚照面前,就算有很多轮休的,朱厚照面前也立着三十多号人。
朱厚照道:“这样,本宫赚了点银子,领头的一人给五十两,手低下干活的一人给十两,算算一共有多少人,回头记在本宫账上,银子到了就发给你们!”
一群内侍面面相觑。
太子还有银子发?
谁给啊?
谷大用问道:“太子殿下,哪来的银子?”
“这你们就不用管了,不过回头要是有人敢赖本宫的账,还要派你们去讨债,那时候你们可要卖力!”
“……”
在场人继续发怔。
“本宫去休息了!”
“太子殿下,您的望远镜……”
“给本宫收拾好,谁给摔坏了拿脑袋赔!回头本宫还要拿去跟父皇出谋划策呢!”
……
等太子回了内殿,谷大用等人才把刘瑾围住。
“刘公公,到底是怎生回事?”
先前只有刘瑾陪着去跟张家兄弟分赃了,别人都不知道发生何事。
现在也只有找刘瑾探个究竟。
“你们不知,咱家上哪知晓去?但这件事,可一定不能外泄,谁外泄了,银子没收不说,连脑袋都让你们保不住!”
刘瑾在东宫地位并不是最高,但因为他以前会陪着太子玩,深得小太子喜爱。
宫里论地位,不是谁官职高谁牛逼,而是谁得到宠信谁牛逼。
所以在东宫体系中,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