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好像散发着黑气一样。
“结果如朕意,但此事尚还无须对外公布,等春闱有结果后再说吧。”
朱祐樘说话之间,还含笑望向张周。
林瀚再糊涂,此时他也恍然过来,难怪自己怎么努力,都没把张周给拉下去,感情这场所谓的选拔,就是为张周一个人准备的。
皇帝都放出话来,无论是翰林院,再或是当牵头人的萧敬,怎会让他林瀚如愿呢?
林瀚道:“陛下,张贡生乃方士出身,不该接受此等遴选入朝。”
朱祐樘笑道:“林卿家你说错了,他不是方士出身,他是贡生出身,还是应天府乡试的解元,后来做了一些方士所为之事,也不过是为势所迫,他还是要以正途科举入朝的。”
林瀚心里来气。
既然他要参加科举,干嘛还给他安排这么一道后门?
专门来戏弄我,还有国子监参加应考的举贡吗?
“林卿家,听说秉宽去国子监接受举贡推选时,曾跟你有过赌约?”朱祐樘笑着问道。
林瀚本来还在那生气,听到这里,他心头一骇。
皇帝连这个都知道……
张周笑着拱手道:“陛下,这不过是臣跟林老祭酒之间的玩笑之言。”
朱祐樘道:“言笑嘛倒也无妨,但林卿家应该不是那种随口说说之人。林卿家,你说是吧?”
“臣自当遵守约定。”
林瀚说话时,手都在微微颤抖。
朱祐樘再道:“那秉宽,你到底有何需要林卿家做的,当面说了吧。是要入北雍继续读书呢?还是说以后要林卿家多指点你?”
张周听出来,皇帝还是想帮他从林瀚这点获得一点好处。
无论是知识,还是名望,有一个国子监祭酒相助,的确是可以做到事半功倍。
但张周心里却在想,陛下您就这么强迫林老头做他不愿的事,让他下不来台,真的好吗?真是把我往文官和士林的对面推啊。
“陛下,臣倒是有个小小所请,就是不知林老祭酒是否会应允。”
“说!”
这次是林瀚主动提出来。
你小子有什么坏水一并倒出来,就别折腾人,答应你的就做到,反正以后没什么瓜葛就行。
朱祐樘见林瀚如此急切让张周开条件,他也笑了笑,提醒道:“秉宽,直言无妨。”
张周道:“臣年前出了一本诗集,其中用到了林祭酒女儿的一首词,让她得了一些名声,却是林祭酒认为有辱家风,把人送回祖籍福建。臣不想因自己所为之事,害了这位林小姐,想让林祭酒派人把人迎回来。”
林瀚闻言皱眉。
我家里的事,跟你何干?
朱祐樘想了想,叹道:“以诗词扬名,这是好事,林卿家何以会认为有辱家风呢?”
林瀚道:“臣并未认为是有辱家风。”
张周笑道:“林祭酒就别隐瞒,令嫒走之前,曾写信痛骂于我,认为是我害了她的终身大事。陛下,是这样,林小姐因为要被发配回福建,很可能会耽搁了自己的婚事,所以林小姐认为是在下误了她的终身,臣也是回到京城之后才看到这封书信,分外惋惜。”
林瀚一听,火冒三丈。
自己的女儿居然会跟一个陌生男人通信?
这个陌生男人还是害得她败坏家风的罪人?
朱祐樘点点头道:“那要是这样的话,林卿家你的确不该如此,不如就听秉宽的,把人接回来。婚姻之事上,应慎重才是。”
林瀚一时踟躇。
本来自己的家事,别人休想干涉。
我想让我女儿去哪就去哪,想让她嫁人就嫁人,想让她当一辈子老姑娘,那也是我乐意。
但现在……
既有跟张周的赌约在先,又有皇帝出面说话,这是要逼着他改变原则。
“是。”林瀚咬了咬牙,还是答应下来。
心里却恨得张周死死的。
朱祐樘见林瀚如此识相,笑了笑道:“那好,如果林卿家对于令嫒婚嫁之事有何疑虑,朕可以替她做安排。秉宽,你还有他事提请吗?”
林瀚差点想说,不是一件吗?陛下咱可不能玩赖啊。
这要提下去,以后我岂不是要被这小子给控制住?
张周笑道:“没了。”
朱祐樘对张周没提出拜林瀚为师,或是让林瀚帮忙扬名什么的,多少有点惋惜。
说了半天,张周好像不是在为自己争取什么!
“秉宽,你的才学不错,也重情理,知道是自己误了林家女,替其说情……对了,那词真是林家女所写吗?”朱祐樘突然笑着问道。
张周惊讶道:“陛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