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伯,还请您尊重在下的家事,不要再说了。”
朱凤站起身来,差点就要对陈锐发火。
也是他脾气好,或者说是他在陈锐面前多少还有点自卑,还想仰仗着陈锐利用经验来帮他取得宁远伏击战的获胜,不然的话他早就翻脸。
陈锐惊讶道:“你是鳏夫,她是寡妇,再说你这情况,不过是为继承香火,那还是老夫的嫡女,难道……就一点可商议的余地都没有?”
陈锐也有些气恼。
这不是听说你要和离了,连和离的信都寄出去,我才想到跟你朱知节联姻的?
以后我就是你老丈人,至于你觉得我女儿配不上你……
我平江伯在朝这么多年,地位是差了还是怎样?谁不知道你朱知节的婚姻有名无实?到底是谁配不上谁?
“咱两家联手,以后在各处的军政上,老夫会极力相助于你,老夫也是为知节你着想啊!”陈锐也怕直接把事情谈崩了,才缓和了颜色跟朱凤好说歹说。
朱凤也颇为无语。
便在此时,门口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哎呦,两位谈事呢?”
却是张延龄在朱大奇的阻拦下,强行闯了进来。
所谓的中军大帐,也不过是布帘的帐篷而已,张延龄作为副总兵,要进来并不难。
朱大奇道:“建昌伯要进,卑职阻拦不住。”
“无妨。”朱凤也不介意。
一个总兵官,两个副总兵,都是赶鸭子上架被皇帝发配过来的,在朱凤看来,谁也没比谁的情况好。
张延龄用奚落之色道:“以后再商议什么事,记得把本伯也带上。”
意思是,少他娘的私下商议事情,我跟着你们来辽东是一起立功的,可别想把我架空撂在一边。
“平江伯,安边伯,你们两位在这里说媒呢?”张延龄坐下来,翘着二郎腿道。
陈锐道:“建昌伯,你这是何意?”
“啧啧。”张延龄道,“平江伯,别人不知道,我可听说你为了能获得来辽东当副总兵,可是把寡居的女儿都送给张秉宽当丫头使了,怎的,你还有两个寡妇女儿,再给安边伯配一个?”
陈锐一听,便知道张延龄现在外偷听。
张延龄的消息渠道,或者说是皇宫体系下的情报,比他们两个可强太多了。
朱凤闻言皱眉打量着陈锐道:“平江伯,可是如此?”
“这个……”
陈锐老脸挂不住,解释道,“老夫不过是醉酒时的玩笑之言,做不得准。再说就算是有人当真,老夫在此战之后也会提请陛下,将此事作废。”
张延龄笑道:“你嫁过人死过男人的女儿,给别人当小妾还差不多,安边伯嫌弃,我这边不嫌弃,给我当小妾算了。咱两家联姻不也一样?不辱没你吧?”
“啊?”
陈锐本以为张延龄只是来消遣自己的。
这才知道。
原来张延龄也在打他新寡女儿的主意。
以陈锐的身份,嫡出的女儿给人当小妾,自然是不行的……但也有例外的情况,比如说他都直接说要把女儿给张周当使唤丫头。
反正女儿已经嫁过一次,再嫁除非是找个地位远不如自己的,才有可能会明媒正娶。
不然的话……就只能指望朱凤这样刚跟妻子和离的……
这也是为何陈锐一听说朱凤要和离,马上厚着脸皮来说媒的原因。
既能风光嫁女儿给地位相当的新贵,借此笼络朱凤,达到政治联姻的目的。
简直是他陈锐女儿的最佳归宿啊。
至于朱凤是好男风,还是好女色……管他呢,这不在我陈某人的考虑范围之列。
“建昌伯,小女姿色平庸,不喜给人做妾。”陈锐推辞。
张延龄一脸奚落笑容道:“我张家在朝是何等地位,收你个残花败柳的女儿,你还不乐意?真是给你脸了!本伯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你要是不识相,以后求着本伯,本伯也不会给你面子!走了!”
说完,张延龄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扬长而去。
……
……
张延龄一走,陈锐面色尴尬。
醉酒把女儿送出去的事,被张延龄都给知道,他老脸有些挂不住。
他还想跟朱凤解释一番,朱凤道:“平江伯真有意与人联姻的话,何不找建昌伯?”
陈锐道:“他们张家在朝中何等名声,你不知?那是……害了我闺女啊。”
朱凤白他一眼。
装什么仁父?你把女儿送给张兄当使唤丫头,就没害你闺女?
说什么是醉酒的玩笑之言,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