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换到朱凤身上……
连马文升和刘健都觉得守在城关里挺好?!
难怪陛下说辽东军备荒驰,感情还真是那么回事。
……
……
朱祐樘道:“诸位卿家,不必再争了。”
文官内部都在战与不战方面起了争执,皇帝的话,算是出来当定海神针的。
众大臣做出恭敬聆听的姿态。
“朕派安边伯前往宁远驻防,是为防朵颜有不臣犯境之举,如今正好被言中,从山海关等处,其实都已有调度,若时机恰当,与朵颜于城关之外交战也无不可!”
皇帝的意思。
战或者不战,你们别废话了,还是看前线的形势来定吧。
而且朕现在不想听你们的,就想听秉宽老弟的。
你们说得再有理,但凡跟秉宽老弟所说的观点不同,朕也不会采纳。
就是这么直接……你们不服?
下次你们也先把狄夷犯境的方向和时间都能提前预料出来,朕听你们的也无妨。
“张周!”朱祐樘突然道一句。
张周从文官之后走出来:“臣在。”
朱祐樘看到张周在,心神也好像定下来,点点头道:“对于宁远之战,你有何观点?”
来了来了。
很多人想。
皇帝憋了这么半天,其实就是想问张秉宽的意见,至于先前所说的都只是铺垫,甚至连参考价值都没有吧?
张周朗声道:“臣认为,朵颜三卫既敢来,则不能令其扬长而去,否则有损于大明军威。但也不可轻易调度旁处兵马,为宁锦等处凭添事端。”
此话一出。
普通的文官听了很舒服。
但刘健和马文升等人听在耳中,心里都在想,你小子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也是在故意跟我们唱反调?
朱祐樘点头道:“宁远战事,不过跟之前几次狄夷寇边一样,若非先前朕提前做了布置,可等到战事有结果再报也不迟。朝廷也无须对此过分担忧。诸位卿家,把心先放回去,还是那句话,等有结果再说。”
……
……
皇帝没有苛求朱凤一定能取得什么大捷。
也是他自己想明白,用朱凤这些人,有点功绩就能大书特书,至于大捷……还是留给王越这些久经战阵的老将吧。
派朱凤和张延龄去宁远,还是太冒失了啊。
现在难得文官也没过多苛求,他也算是“见好就收”,他也不想让张周过多跟文官交恶,所以当张周表达了一个听起来很强硬的观点之后,他适时就给叫停。
朝议结束。
张周不出意外,又跟这些文官不是同路,直接要往乾清宫去。
而当皇帝和张周他们刚走,一群人又把马文升和刘健等人给围住。
张懋也走过去,笑着道:“看来陛下派成国公家小子去宁远,有欠周详,若派的是王威宁,这会也无须朝中人担忧战事怎么打,谋略该怎么用了吧?”
很多人皱眉打量着张懋。
听张老头的意思,他是在取笑我们?
可问题是,用朱凤那是皇帝的事,又不是我们提议的,你犯得着跟我们说这些?
谢迁笑着回敬道:“那辽东这一战怎么打,到底是听谁的?”
“呵呵。”张懋笑着,“于乔,你这话问得……总不会是听我的吧?”
很多大臣差点想骂人。
你张老头就是故意在这里抬杠,让我们心里不爽是吧?
……
……
一群武勋先走了,文官走在队伍之后。
屠滽问马文升道:“负图,宁远如今已做了备战,何以不顺着陛下的意思,让安边伯出兵呢?这要是朝中都默认了他畏缩不前可行,以后再以此来规范各边镇总兵官行军,可就没说法了。”
马文升道:“陛下都提前将安边伯布置在了宁远,你们觉得,宁远战事的进程,还受朝堂的控制?”
“这……”
屠滽似乎也恍然了。
九边各处的战事,从来都是以边镇的督抚、总兵官、指挥使等人根据情况自行做判断,然后出兵。
但现在就因为宁远距离京城近,朝堂就想要遥控指挥宁远的战事?
你们这些文官,是不是把手伸得太长?
谢迁则笑道:“陛下说得对,有结果之后再论。如今还没结果,敢问诸位,现在的过程不正按照陛下所推演的在进行?现在提议要固守,只是为保证宁远地方上不出大的差错,难道你们认为朱凤、张延龄和陈锐三人,适合带兵出战,与狄夷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