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我能言善辩尤侃侃的毛病,全都被你学了去,而且你哈变本加厉,你这都打了什么比方?
皇帝问你几成胜算,你愣是不正面回答,感情你小子想当我谢于乔第二是吧?
张周的话,若是换了他人口中说出来,就算是谢迁,也有不敬之意。
公然质问皇帝,身为臣子的有几个胆子?
但他的气势很足。
朱祐樘闻言之后,更是感同身受,一脸愤然道:“张卿家所言极是,莫说是如今天时地利都站在大明这一边,就算不占,难道就该坐视鞑靼势大?无论鞑靼内部是否有纷争,也无论草原未来局势如何,隔岸观火不如主动出击,朕十分认同。”
“陛下……”此时由左都御史闵珪出来,想要劝阻皇帝的野心。
朱祐樘抬手打断闵珪的话,继续道:“朕先前未提,除了安边侯和王琼之外,朕已跟阁部等人商议好,以秦纮总制宣大军务,镇所暂定于偏关。至于总制三边军务,以及未来是否要出兵之事,也要看火炮铸造情况,朕先前跟诸位卿家提到,要增调帑币以完成铸炮,诸位卿家如今可有何意见?”
大臣们这才知道。
原来皇帝一直在这里等着呢。
怪不得先前西北看起来平安无事,皇帝却主动提出要增加铸炮的预算,感情皇帝已认识到西北非要主动出击作战不可。
李东阳走出来道:“臣认为,如今当以固守偏关为主。”
“为何一定要固守呢?”朱祐樘质疑道,“死守边城,鞑靼总会进犯,以偏关目前的局势,进退维谷,难道要丧失偏关驻守,而令鞑靼有机会长驱直入?若死守,以何为守?”
朱祐樘又说出了他心中属意于主动出击的原因。
偏头关的确是不太好防守,而且现在草原上各部族因为生存问题,除了完成内部兼并,就是不断袭扰大明的边关。
说白了都是为了活命。
偏头关靠王越的威势镇着,一直没出事,难道把朱凤他们调过去,一定能管用?
既然守的话漏洞百出,还不如把战略调整为主动出击,把可能会出现的战场,从偏头关挪到草原腹地,至少也先挪到河套地区,比如说鄂尔多斯。
李东阳足智多谋,此时也不好说什么。
难道跟皇帝说,我们相信朱凤和王琼,一定能把偏头关给守住?
还是说我们相信秦纮?
朱祐樘继续道:“总制三边军务人选,这几日内,朝堂要先行商定,至于是否要出兵河套、如何出兵,着兵部拟定行军章程之法,内阁每日留一人值夜于值房,司礼监随时调军务急报上呈,无论时候有多晚,朕都会亲自阅览。”
“是。”
戴义出面替上疏几个被点名的衙门应承。
皇帝的意思,眼下就已经是战时状态。
你们也先别想怎么防守了,还是先想想以谁去总制三边军务,商讨怎么出兵给鞑靼人一个教训的问题,还要把耗费什么的都给算清楚,就算朕说过要不计成本,至少也先告诉朕,这场仗到底可能会损失多少。
……
……
朝议结束之后。
众大臣出了奉天殿,早就已经炸开锅。
很多御史言官有打算去劝谏皇帝的……
“……成化时,多乃因鞑靼屡屡进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鞑靼几次犯境都是无功而返,若此时轻启战端,只怕遗祸无穷。三位阁老当劝谏于陛下,令陛下放弃出兵河套之议……”
内阁三人,自然就成为众矢之的。
以往谢迁还会说,你们行你们上,不行就别瞎逼逼。
但这次他不会这么说。
因为从这次的立场来说,文官已经成为命运共同体,大明出兵已难分什么利弊,是否出兵也各有好处,全看一个立场问题。
如果谢迁跑去质疑这些御史言官,那就等于说他们跟御史言官站在了对立面,那以后谁还会听他们的?
“张秉宽呢?”
李东阳故意要把矛头指向张周。
他看似是在寻找张周,更好像是在提醒在场大臣,你们要劝谏皇帝,还是让张周上更为合适。
谢迁用“还是你老李”牛逼的眼神望了李东阳一眼,大概觉得这招“祸水东引”很牛逼,让大臣去围攻张周去。
但众大臣没有在人群中找到张周的身影。
张懋走过来道:“朝议之后,陛下已召秉宽去内廷,尔等没看到吗?”
元守直道:“难道陛下是要单独跟张某人探讨军情不成?”
张懋笑道:“良弼啊,要是你能屡屡料敌于先,陛下问策于你,也不是不可!”
“你!”元守直差点想过去跟张懋拼命。
但武勋那边现在态度也很强硬,且还有种要共同进退的意思,见元守直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