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周此举,等于是说把开矿的权力拿到手,就算大臣有意见,可毕竟四海都是皇帝的领地,在开矿这件事上皇帝的决策大过于一切。
至于矿税什么的,好像都没有,张周想开多少矿就开多少,皇帝都没有严格限制。
戴义叹道:“就怕张先生做事,跳出了成法,怕是到那时,我等的日子也不好过。”
戴义对张周还是有防备之心的。
在这点上,萧敬比他就要好很多,因为萧敬还没获得上位者的身份,不需要去考虑怎么跟张周争名逐利。
萧敬心里也在琢磨,这位戴公公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
“舍得拿银子出来给大臣折色俸钞,也是没谁了,他这算什么?取之于朝廷用之于大臣?到底是陛下在以他的名义收买人心,还是他想借助陛下之手,来谋取私利?”戴义还在那发牢骚。
萧敬苦笑道:“戴公公,不管怎样,咱家也要把此消息告知于张先生,今天可能……司礼监那边的差事,就顾不上了。”
“去吧去吧。”
戴义这头刚打发萧敬离开,还没等萧敬走出两步,却又用清楚落到萧敬耳中的话语在嘀咕,“要是咱家能发现几个矿,让张先生给开了,是不是以后也能赚个贴己钱?”
萧敬一听就无语了。
但再一想。
这条好像是能落实啊。
就算京师周边没那么多没开发的矿山,天下之间的矿山还少了?只要跟张周打好关系,他们这些太监好像也有机会赚到盆满钵满。
大家一起发财。
……
……
城中,宁彤所住的小院之外,一辆马车停下来。
朱凤身边的头马朱大奇,赶着马车过来,敲响了宁彤院门。
等丫鬟进来通知了宁彤,宁彤迎到门口时,但见朱大奇所带来的人正在往下搬箱子。
“这是何物?”宁彤问道。
朱大奇道:“二少夫人……是宁……姑娘,这是您的妆奁。”
“我的妆奁?”宁彤大吃一惊。
我的妆奁不是都给了陈家当家的折换成银子,去采购货物了?怎么会在这里?
朱大奇道:“是这样,安边侯知晓您的妆奁都被人抵押出去,他花了银子给赎买回来,说是给您送过来,您不要再送走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已没法再相助……还有这院子再过两个月就要到租期了,您不得不换个地方住。”
“什么意思?”宁彤蹙眉。
朱大奇叹息着摇摇头:“安边侯如今人已去了偏关,一时半刻回不到京师,他始终对你放心不下。不过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随后朱大奇对身后的人吩咐:“把东西抬进去!”
意思是,我们是奉命办事的,完成差事就走人。
宁彤到此时似乎是想明白了一切,她道:“所以说,从开始张周就没打算帮陈家妹妹和我,一切都是在设计我们,最后看陈家妹妹倾家荡产是吗?”
朱大奇摇头:“在下不明白宁姑娘的意思。”
朱大奇对于做生意什么的很生疏,甚至他都不如宁彤有生意头脑。
“还说没有,那这些妆奁又是怎么回事?”宁彤继续质问。
朱大奇道:“在下只知道,这是安边侯吩咐的,若是有问题,您还是等安边侯回京师之后,再问询吧。”
宁彤一脸悲切之色道:“是我害了陈家妹妹,让她以为可以做成这笔生意。”
朱大奇不以为然道:“生意做不成,手上的货卖了便是,宁姑娘不必介怀。在下这就告辞了!”
……
……
张周当天带着王明珊回了一趟王家在京的宅邸。
这里并不是王家的家产,很快王春和王时都要回家乡去给父亲办丧礼,他们也要守制二十七个月才能还朝,手上的差事也要先卸下。
“张先生。”王明珊的父亲王时负责接待张周。
灵堂并没有设在京师。
王家老小很快就要踏上回乡的路,每个人都是披麻戴孝。
王越对于王家的意义太过于重大。
张周道:“回头我会跟陛下提及,让令兄长早些继承爵位,不过西北用兵之事,只怕短时间内不会有王家人的机会。”
王时叹息道:“张先生您多心了,我王家上下,并未有非分之想。”
王家除了王越一个能人,剩下的就算再有能力,也还不至于到能去西北领兵的地步。
“不过陛下已恩赐王家三名子侄为国子监生,并可以补为锦衣卫百户,王佥事可以给安排一下,他们可以不必还乡,或是可以从家乡那边给调过来。”
有张周的存在。
王家现在深得皇帝的信任,就算王越死了,皇帝也打算重用一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