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凤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事是王琼说的,又不是我说的,问我干嘛?
王琼反问道:“怎的,将敌寇驱走,在尔等看来只是白折腾?这功劳不算功劳吗?”
“唉!”李鄌重重叹口气,“功劳是功劳,可……跟以前的……为何不太一样呢?”
在场的官将也是面面相觑。
他们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
看看以前两战,偏头关和宁远,第一场获得三千人一样的大捷,第二场就算是差一点,也近俘杀鞑子近千了,怎么换到我们……出去折腾一圈回来,只杀了三个人?还不一定是正牌的鞑子,有可能是杀良冒功?
王琼问道:“己方折损多少?”
在场的官将都打量着陈勋。
他们先前都没考虑过这问题,照理说你带了一两千骑兵出去,只杀了三个人,应该不至于有折损吧?
但等他们看到陈勋那为难的眼神,便知道好像事情没那么简单。
陈勋道:“折了一个……从马上摔下来,落在石头上,正好就有个鞑子过来……把他给砍了,不过脑袋也给带回来……”
刘瑾皱眉道:“武平伯,你说书编戏呢?死个人还能死得如此离奇曲折?你这抓哏抓得挺不错啊!”
“啊?”
陈勋没想到刘瑾说话如此尖酸刻薄,一个脏字没有,却说得他颜面无存。
这就属于不了解这群东宫太监的品性,平时没事就想着如何讨好小太子,以及如何去勾心斗角,还不能说难听的话教坏了太子,所以在研究怎么不动声色骂人方面,刘瑾这几位都是业内行家。
“可能……”李鄌到底跟陈勋也共事半年了,这会要替陈勋说两句,“死的那个,点子就是那么寸呢?”
刘瑾忍不住了,当场数落起来:“咱家算是听出来了,人家大捷,一捷就是几千几百人,咱这奏个捷,就奏三个?自己这边还死一个?这好意思往上报吗?”
李鄌面色尴尬道:“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不一样,可能那位张仙师的目的,就不是为了多杀几个鞑子,而是,让偏关在秦老尚书过来之前,重新安稳?”
一群人又打量着王琼和朱凤。
那眼神好似在质问。
那到底是张周给策划的战事吗?为什么同样都是张周策划的,我们就没有王威宁和朱知节的待遇,给我们三千骑兵出城,就打了个寂寞回来?
王琼面子也多少有些挂不住。
他到底是如今偏头关正牌的巡抚,文官以他为首,这时候也需要他出来安定人心,他扬声道:“三首级怎么了?影响奏捷了吗?还是说你们不打算上报,就甘愿这么忍了?可个你们说清楚,这次不奏捷,下次胡虏再来,还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
一群将官又在面面相觑。
虽然只杀了三个鞑子,是有点丢人,但好过于没有,蚊子腿不是肉?
王琼道:“也就是把尔等惯的,以为西北每一仗都能打出惊天动地的气势来不成?西北防务最重要的,是要安稳,无论是陛下,还是朝中文臣武将,所希望看到的是边关安稳,百姓也希望能安居乐业。如果身为军将只是为了立赫赫战功而来,那趁早回去戍守京师!”
李鄌苦笑道:“王中丞,您也别动怒,我等其实也都是有建功立业之心,谁不是大明热血儿郎?”
陈勋道:“其实王中丞说得也对啊,咱以后留守在偏关,是不是说以后建功立业的机会都没了?朝中有能掐会算的张仙师,还有安边侯这样的名将在,鞑子新败,现在他们内斗还没平息呢,以后咱就守着这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吗?”
刘瑾一听瞪起眼来,面带奚落笑容道:“哎呦,听诸位这意思,很会打仗啊,是否以后出兵草原的时候,尔等也能冲杀在前?”
“这是当然。”陈勋就算知道这是在吹牛逼,但还是要把话给应下来。
刘瑾再怎么无能,那也是皇帝派来的镇守太监,代表皇帝呢。
朱凤则一脸黯然之色道:“鞑靼人别再来就好,我等守在这里,等朝廷换戍。”
一下子朱凤又成了众矢之的。
下面那些军将也听出来,原来我们眼中的名将,是个一心当闲人的大能啊。
别人都等着建功立业,而你却想着换戍,意思是想回京城过安稳日子?
王琼道:“诸位既然有沙场报国之心,陛下也一定会满足于各位,如今鞑靼中军帐已在河套之内,等秦制台到偏关,一场出套剿套的战事便会开启,诸位到时自会有机会实现胸中抱负。”
“剿套?”
陈勋刚才口号喊得震天响,但一听要出兵河套,他的脸色分明在说,你们谁爱去谁去,我不去。
刘瑾道:“武平伯,机会摆着,是觉得机会太少?没事,先剿套,后面咱封狼居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