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意思是,就算你王华主动请辞,朕也不答应。
就是要把爵位和官职给你们,想把你儿子调回京城来?不好意思,朕要怎么用人,还不用你一个臣子来教。
朕要把有用的人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上,你王华就算怕事,想躲避政治斗争,也别想以一个当父亲的名义,抹杀你儿子的功劳,也别想让朕不用他!
萧敬道:“陛下,您看此事是否等朝议之后再定?”
这是想提醒皇帝,给马仪和王守仁封爵的事,毕竟还只是走了内阁、礼部两个环节,都没拿到朝堂上去商议。
如果因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封爵,而影响到皇帝跟大臣之间的关系,萧敬则觉得矛盾激化是无必要的。
“以王守仁和马仪的功劳,朕要赐给他们爵位,让西北将士知道用心办事后能得到的奖赏,难道是错的?”
朱祐樘也上来脾气,“光以过去数十年来,西北用兵的先例,他们凭什么不能得爵?就因为王守仁是一个翰林侍讲的儿子,朕就要错过一个能臣了吗?”
“秉宽有识人之明,他所推举之人,哪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哪怕这些人坏了官场原本的秩序,但也全都用在备战,用在九边防备之事上,既未影响到朝中官吏的升迁,也没影响到大明朝堂的秩序,何以就要让朕退让?此事不可!”
萧敬也没想到,皇帝会对王华推辞王守仁功劳的事,如此着恼。
他也知道先前的话可能是说错了,这次打死他都不再提个人意见。
他似乎也看出来,皇帝现在有了张周,已不再是曾经对文臣百般倚重的君王,甚至有点跟张周一样,把文臣当成治国阻力的意思。
这其实也是在提醒他萧敬,以后站队要更明确一些,可不能总想着去帮那些朝中儒官了。
……
……
司礼监先是以皇帝的名义,驳回了王华给儿子推辞功劳的上奏。
随即第二天朝议时,朱祐樘就把要给王守仁和马仪赐爵的事,当众宣布。
“……此战以秉宽为首功,但用兵者,王守仁和马仪皆都为国而战,英勇无畏且能做到临危不乱,长驱直入于草原,大功之后全身而退,扬大明国威,援引过往边事用兵之顾,以其二人为平虏伯和新建伯,朕也认为是分属应当。”
“至于他二人以后,也必当是留在西北效命于军前,轻易不可调离职守,诸位卿家可有异议?”
皇帝先肯定二人执行张周的战术,是有功之臣。
再表明别想把王守仁和马仪等有功之人调出西北,无论如何他们都要配合张周继续用兵。
这像是在堵文官的嘴,毕竟昨天王华都主动提出要把儿子调回京城叙用了,皇帝自然也知道这其实就是传统文官给张周挖坑的方式。
此言一出,刘健和李东阳不由对视一眼。
皇帝针对的意思也太过于明显,这就让他们感觉到,现在可能是在某些事上,触怒了这位曾经以仁义而著称的天子。
左都御史闵珪道:“陛下,若以一战之功,要升赏诸多爵位,只怕会令西北军爵泛滥。今年后,因军功而升赏之人众多。”
朱祐樘道:“闵卿家是何意?当初太宗皇帝靖难之后,一次升赏多人,都也是以军功而定,你是认为朕滥赐滥赏吗?”
闵圭急忙解释道:“臣并非此意。”
“朕看你就是此意。”朱祐樘针锋相对,大概他也知道,如果不拿出点气势来,文官那边还是会对此事喋喋不休,如果把事情的影响力从朝堂扩展到民间士子的议论就不好了。
所以一定要把讨论扼杀在朝堂范围之内。
要让天下士子心悦诚服,首先就要先让朝堂这些人别瞎逼逼。
“与先前朕没有直接对秉宽赏赐爵位一样,对于现巡抚大同的王守仁,朕仍旧是以其现有官职,于西北用事,直到战事平息后,他回了京师,再以爵位厚赏,至于宣府副总兵马仪,朕将重新以他为宣府总兵官,以平虏伯协守宣府周边军务。”
“至于保国公,朕将调他往宁夏。分守于宁夏各路!”
皇帝的话,更让在场大臣摸不着头脑。
怎么看,朱晖以宣府总兵的身份,协助取得了威宁海一战的大捷,也是有功的。
怎么突然就要把朱晖调去宁夏?
难道说……是张周觉得朱晖不着调,还是说皇帝认为宁夏的防备比宣府周边更重要,如此让朱晖去担当大任?
朱祐樘道:“成国公朱辅,调固原,于固原增设边镇,协守各处!”
刘健急忙走出来问道:“陛下,如今西北战事未休,实在不宜改变如今西北各镇之格局。”
固原在西北虽然也是边关重城,但在弘治十二年时,仍旧并非九边重镇,此时要将陕西的镇所调固原,也是为加强对于三边各地的控制,当然这都是弘治十五年之后的事,现在的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