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鹤龄没那脑子。
以前他干的事,也没多少过脑子的事。
张周恶狠狠道:“我在大同这段时间,把地方利益链条摸得很透彻,就由你把其捅开!他们不是想让我们没法在大同开矿吗?先把他们的财路给断了!不然他们还真以为我们就是来偷偷摸摸开矿的!”
“对对对,我们是正大光明来的。”张鹤龄感同身受道。
张周道:“所以不用客气,最好把西北官场也给整肃一遍,到时你寿宁侯还是大明的功臣,陛下一定会褒奖你。”
张鹤龄一听,这既有银子拿,还能出一口恶气,甚至还能从姐夫那赚取功劳……怎么都觉得自己好像要迈向人生巅峰了,这跟以前与弟弟两个人在京师巧取豪夺的时候就是不一样。
张鹤龄眯眼道:“张先生啊,你不担心跟本侯走得太近,被人诟病?”
“怕个屁!”张周在粗人面前,也没那么斯文,“现在朝中对我的攻击比你多,只要你兄弟俩别介意跟着***就行。”
“嘿嘿。”
张鹤龄听着这话就比较舒服,他笑道,“那是,咱都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蹦跶开!”
……
……
张周人还没回京师,果然对于有关张周在西北开矿,闹出很多地方纠纷的参劾,就络绎不绝传到了京师。
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文官显得很克制。
或者说,现在除了那些没脑子的,都知道朝廷现在手头紧,连西北军功的犒赏都发不下去,让张周开矿的事又是皇帝同意的……同时张周也说了,以后开矿所得的矿税,还先给官员折色俸钞。
那些中下层官员一边在搜刮民脂民膏,一边还想赚个好人,折色俸钞又没他们什么事,他们自然不在意。
可我们……他在意那银子啊。
这天早朝临近结束时,还是由左都御史闵珪把这件事给提了出来,尤其提到了张鹤龄在开矿中,甚至跟地官绅发生武斗的事。
朱祐樘问道:“是寿宁侯开矿时,占了地方的矿窑?”
闵珪自然知道不是,但在他看来,抢了地方的土地开矿,那也是一种窃占,他一口咬定道:“正是。”
朱祐樘道:“那又是谁让先前的矿主在那边开矿的?给朝廷交税了?每年上缴的税赋是多少?”
“呃……”
闵珪哑口无言了。
朱祐樘冷冷道:“诸位卿家,朕其实早就知道,在那些有矿产的地方,私开矿窑的事屡禁不绝,甚至有地方官府为之撑腰,一旦有外人插手他们还想纠集人手行抢掠之事,以往朕为了地方安定,对这种事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代表朕要纵容。”
刘健道:“陛下,或以工部之人到大同地方严查此事。”
“查什么?”朱祐樘当然知道刘健的意思。
张周开矿,等于是把矿开到了私人的名下,且利益都被张周个人运转到了西北军政体系,户部、工部、兵部以及地方官府近乎都没有参与其中,等于说主导权都在张周手上。
在张周把矿开起来之前,朝廷中人对此也没太大的意见。
因为他们觉得……张周未必能开起来。
现在矿真有了收成,刘健就想把这些矿都纳入到监管体系中来,把皇家的变成朝廷的,再由朝廷来统一调配。
但这显然不符合朱祐樘的意愿。
朱祐樘道:“先前秉宽开矿的事,是诸位卿家应允的,先前折色俸钞的时候,你们好像也没反对吧?”
在场大臣都不言语。
“而今西北开矿之事,乃是为朝廷积攒军需用度,近两月来,朕可是听说,从京储调去西北的钱粮屈指可数,就照目前这状况,西北将士连起码的衣食饭饱都做不到,谈何为国效命?”
朱祐樘态度很强硬。
大概的意思是,开矿这件事不用跟朕来谈,朕也没有跟你们商议的余地。
朱祐樘道:“如果再有人对此说三道四,那就把他发配去矿山,体会一下开矿者的辛苦!退朝!”
……
……
皇帝对张周可说是极尽回护。
也让朝中大臣意识到,现在想动张周哪怕一丁点的利益都没戏。
不过其实他们也算“适应”,毕竟张周前面连着个李广,要说皇帝对张周的信任,其实也没比李广高多少,只是因为张周不再只是个内廷负责炼丹的太监,除了能干涉到传奉官等事之外,还能关乎到朝事。
而且怎么看,李广都比张周贪婪。
以前要给李广送各种礼物,现在张周那边……自己赚点银子还要分给他们,甚至开个矿还要被人一顿指摘呢。
大概就是……张周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