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要当国公,一边还想当文臣之首,又是侍读学士又是兵部侍郎的,就差让他一个人兼领一切。
朱祐樘见刘健不肯退回去,他问道:“朕也想问诸位卿家一句,在他升兵部左侍郎之后,可有干涉过兵部部堂的日常行事?还是说他坏了朝堂的秩序?诸位卿家,你们谁有意见的话,朕不介意你们上奏来反对,朕也会一一驳斥,在这里反对那就无此必要。”
“当然,国公之勋爵,也不过是朕有功必赏的结果,朕一向都不会辜负了朝中文武大臣的功勋,尤其是在边关战事上。不必再说了。”
朱祐樘也觉得很累。
每次要给张周加官进爵,都会遭遇到朝堂大臣的反对。
他自己也知道,对张周的赏赐是多了点,快了点,但就是架不住内心想多给张周一点赏赐……加上这次的赏赐还有一些特别的“目的”,他就更听不进去任何的劝谏。
……
……
张周人在家中坐,爵位也就降到头上来。
不过这次赐爵,倒是朱祐樘跟张周打过招呼的,不是张周自己提出,而朱祐樘那边理由也很充分。
萧敬亲自带礼部尚书徐琼到张周府上宣旨,同时所赐的,还有诰券,也就是传说中的丹书铁券,有了这东西,张周的爵位便可以世袭,张周就成为大明响当当的国公,虽然不及开国和靖难时的那些功臣,但若以当下来论,没有任何一个勋贵可以跟他相提并论。
“公爷,恭喜了。”
萧敬脸堆成花一样,看似是极尽巴结,但却又隐约透出一些失落,那是一种明明想竞争,却又段位不够的落寞和悲哀。
看似是在为张周欣喜,其实就是羡慕妒忌恨。
张周招呼了徐琼和所来的礼部官员,将他们送走之后,才跟萧敬一起,打开了由朱祐樘御笔亲题的“莱国公府”的匾额,张周本以为皇帝会赐点什么冠冕堂皇鼓励的话,诸如什么忠直仁义之类的,却没想到皇帝也如此直接。
大概朱祐樘觉得,此时说什么都不如直接给个爵位来得实在。
“公爷,陛下的意思,想必您也很明白,此番赐爵,是对您这一年以来于大明各项战事所建功业的褒奖,同时也是为彰显陛下的恩泽,让各边镇的将士们看到。”
“同时这也是为了麻痹鞑靼人,让他们以为我大明今年的各项战事已到此中止,却不知接下来还有一场好戏。”
萧敬显得很能领会皇帝的用意一般。
但张周知道。
所谓的麻痹敌人,这理由有些牵强,赐爵,什么时候能传到朵颜三卫和达延汗耳中,还是问题呢。
只怕消息还没传到,战事都已经结束了。
本来就是埋伏战……没埋伏到……那就撤呗?反正也没大的损失。
张周笑道:“那是否该跟萧公公入宫谢恩了呢?”
“陛下说了,您事务繁忙,上听处议事的时候,您趁机过去便可,所谓的谢恩也都是表面文章,不必太往心里去。”萧敬笑着在说。
张周知道萧敬不是在故意传瞎话。
大臣得了爵位,本来就该入宫去谢恩,萧敬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这种事来胡编。
萧敬说皇帝不用他特别去谢恩,那就是真的不用。
张周感慨道:“说实话,我这突然得个爵位,还有点不适应,总觉得如置身梦中一般。本来我还以为,要等平定草原之后,才有机会封侯拜将,谁曾想……这还没怎么开始,就已经……功成名就了?”
“哈哈。”萧敬笑道,“那也只能说您本事大。不过国公啊,咱还是别懈怠了,陛下心中记挂着要平草原,您可一定要帮陛下实现。给您爵位,既是褒奖,又是对您的期许啊。”
“明白,明白。”张周道。
萧敬一看院子里抬进来不少东西,还给特别说明了一下,随即道:“您得爵,想来府上还要热闹一番。咱家便不多打扰,告辞告辞。”
“恭送。”
张周亲自送萧敬和锦衣卫一行出门。
……
……
莱国公。
如朱祐樘的承诺,赐爵迟了不过两个多月。
张周也明白朱祐樘的套路。
在他张周刚回朝时,朱祐樘想的是先把朝中的文官官职帮他稳住,不赐爵反而让大臣无从反对……等他把文官职位都站稳之后,再把武勋的爵位赐了,这大概也是为避免“夜长梦多”。
万一潢水伏击战出点什么意外,到时文臣肯定会纠结于什么功过相抵的,那时候再想给张周赐爵,好像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而且就算是彭泉他们在潢水伏击战成功,对于张周的军功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索性……
战前就把爵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