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跟朱祐樘深切绑定在一起,如果朱祐樘父子俩出什么事,他这边估计日子也不会好过。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不得不为朱祐樘父子的前途去筹措和谋划,而且他还要为朱祐樘父子俩的子嗣后代问题发愁……
老朱家的管家兼保姆啊。
……
……
沈阳。
陆完当天去见过朝廷的来使,对于军功等事做了商议,随后他抵达镇守中官在沈阳的府邸,见到了张永和张鹤龄。
“怎样?他们还是不好说话?”
张鹤龄一脸气愤过去朝陆完嚷嚷。
陆完道:“除了那位唐御史是陛下和莱国公派来的,余下二人皆都是从朝廷选派的,他们说是要公事公办。”
“啥意思?”张鹤龄问道。
张永苦笑道:“所谓的公事公办,就是以首级定功劳,谁的首级算谁的。”
“哗啦!”
张鹤龄随手将一个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怒喝道:“他们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本侯的姐夫都没说这么定功,他们居然就敢这么乱来?”
陆完道:“此非乱来,是有先例可循的。”
“狗屁先例!难道说,我们辛辛苦苦,最后功劳都归了别人?姓唐的呢?这两天怎不见他?他不是代表姐夫和张周的吗?人呢?”
张鹤龄比谁都气愤。
陆完和张永可以不在意军功,但他张鹤龄还夸下海口,说是要以此战来得国公的爵位。
这是要当昌国公。
本来事也很顺利,但就是横空杀出一群蓟州的人马,看样子要把他的军功给抢走,换了别人也没什么大办法,但他背景如此雄厚,岂能吃亏?
从来都是别人吃亏,几时有我张某人吃亏的份儿?
陆完道:“唐御史已经奉命,前去出使朝鲜了。”
“这……啥?”张鹤龄一脸懵逼。
张永也很好奇道:“不是让他来厘定军功的吗?他怎么还……出使了?”
陆完本想说什么,但看了看一边没脑子的张鹤龄,他想明言也只能先忍住,他道:“是为赐封朝鲜国王世子身份而去的,乃受朝鲜国王所请。”
“这货……等我见了他,看我怎么收拾他!”
张鹤龄觉得自己认识唐寅,要教训唐寅更容易。
陆完道:“就算现在军功还理算不清楚,但目前朝中的意思,是要一码归一码,首功不算,军功还是要定的。”
“啥首功军功的?”张鹤龄一脸羞恼。
张永解释道:“首功就是以首级算功劳,而军功则是以大局定功劳,就算首功是蓟州那边的,但军功我们可比他们更大,只要陛下和莱国公肯点头,那就算有首功的,也只是给他们封赏点银子,但我们这边可就不同了。”
张鹤龄不解问道:“之前不是说什么一功无二赏吗?”
陆完笑道:“寿宁侯放心好了,先前一战,蓟州人马为了争抢功劳,错失战机,此事本官早已上奏朝廷,陛下和莱国公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那就好!弄死丫的……抢我们的功劳,罪大恶极!本侯吃酒去了,回见!”
张鹤龄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离开。
……
……
“陆中丞,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张永心明眼亮,他看出一些端倪,在张鹤龄走之后,他便上前问询。
陆完道:“莱国公的意思,让我们出兵建州卫。”
“这……要出兵?”
张永指了指外面,“天寒地冻的,这时候出兵,将士们可是能受得了?”
陆完笑了笑道:“用的都是辽东本地的将士,如今无论是冬衣还是辎重,都很齐备,唐寅先前来时,还给带来了一批重炮,无论是摧城拔寨,还是正面交锋,我军都不在话下。”
“以何名义?”张永对于打仗倒是不抵触。
对他而言,打仗就是军功。
别看他是太监,看起来升赏的空间不大,但他可是有弟弟和子侄的。
历史上,他的弟弟张富为泰安伯,他的另一个弟弟张容则是安定伯,二人都是因为张永的军功而得封,也都是正德五年得爵,正德十六年嘉靖帝登基之后除封。
如今他的弟弟和子侄虽然还没爵位,但已经有了锦衣卫指挥佥事、千户等寄禄官的受封。
张永打仗多都只是跟着将士出去走一圈,也没有冲杀在前线,所以他也不介意再多打几场。
陆完道:“是朝鲜去年派使臣前去贺万寿圣节,顺带提出要出兵建州卫,陛下当时未做任何回复,如今趁着辽东驻军时,出兵协应。”
“原来如此。”张永道,“那就是以朝鲜的士兵为先是吧?”
“可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