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均在会议上,仍旧拿自己身为主帅的身份去耀武扬威。
唐寅道:“你想回去是吗?不给你粮食,你想去哪去哪,谁愿意跟他走的,请便!”
“你……”
李克均发现,因为朴元宗的“变节”,现在他的军队其实已经没有足够的口粮,让他们能顺利回到朝鲜境内了。
朴元宗道:“先不说回去了是否有粮食,就算能回去,诸位将士就希望饿着肚子吗?为什么不能证明自己?”
李克均骂道:“就你有胆气?这么一座城,我们都做不到四面围困,甚至只能驻扎在城南一边,就这样都攻不下这座城,拿什么去证明?”
唐寅道:“今晚,派一些人连夜到城头之下,我有办法攻进城内。”
“唐使节,你在发癔症吗?”李克均很生气。
这可把旁边负责翻译对话的人给忙坏了。
现场大多数都是朝鲜中下层官员,他们根本听不懂唐寅和李克均等人用汉语在那说什么,只知道好像双方争锋很激烈。
唐寅冷冷道:“如果不行,那就杀了你祭旗!”
“你……”
这次觉得秀才遇到兵的,终于不再是唐寅和徐经,而是李克均和他的亲信了。
……
……
军事会议结束。
朴元宗找到了唐寅,表达了他的为难:“唐上差,我不知道您从何处听说了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那位莱国公为何要单独说我可以帮您成就大事,但如果这一仗没什么战果,我是回不去朝鲜了。”
唐寅道:“你怕了?”
朴元宗咽口唾沫道:“李帅是我朝君主的亲信,这次带兵派他来,就是为了制衡军中的力量,就算我是平安道节度使,手上的军权也很微弱。如果输了的话,可否让我跟您一起走?”
“呵呵。”一旁听着的徐经苦笑道,“输了的话,可能命都没了,还说什么跟谁走的?”
朴元宗抬头看了唐寅一眼,他显然也不太愿意完全听大明的。
可现在他也等于是上了“贼船”。
唐寅拍拍朴元宗的肩膀道:“放心吧,如果取胜,你回到朝鲜,就是朝鲜的功臣,谁都会把你当英雄捧着。”
“难。”朴元宗道,“君主一向不喜欢我,这次被发配外地,就是因此。在朝鲜,只有跟君主亲近的人才能得到重用,而被发配平安道的朝官,多数几年后就会被杀。”
唐寅一惊。
他突然好像明白了,张周为何会在给他的锦囊中提到朴元宗这个人,还提到让朴元宗帮他稳定大局。
因为这真的是个最佳的“朝奸”人选。
正好被发配平安道,正好朴元宗是随军人物,也正好朴元宗有相助于他的意思,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凑巧”的事情吗?
……
……
当晚。
夜深人静。
城内驻守的辉发部人马,以及城外驻扎的大明和朝鲜联军,看起来都没什么动作。
城外的联军更是早早便生火造饭,一直到半夜,城外营地都已经安静下来,只有巡营的人马还在活动。
跟一般大明边地的攻城略地战事不同,这次联军就驻扎在成为不到二里远的地方,但城内的骑兵想冲杀过来也不容易,因为他们的城门很狭窄,一次只能出来两名骑兵,而且城是建在半山腰上的,易守难攻,道路崎岖也根本不方便骑兵冲锋。
但如果联军攻城的话,他们别说是用弓弩,就算是往下丢点石头和滚木,联军都要死伤惨重。
所以城内的军队也没有贸然出城的意思。
半夜时。
李克均被叫到了唐寅的营帐,旁边有人押着。
唐寅、徐经和朴元宗都在。
唐寅也道:“按照莱国公的指示,多壁城作为辉发部最坚固的堡垒,也是其第二大城,平时各部族的贸易都在这里进行,如果我们能拿下多壁城的话,我们的粮草问题就解决了。”
李克均问道:“有那么容易吗?”
“等着。”
唐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徐经道:“外面阴雨天气,最适合埋伏。”
连朴元宗都不解问道:“埋伏谁?是等辉发部的人杀出来,打其一个措手不及?”
没人回答他,也没人跟朝鲜人做任何的解释。
……
……
“轰隆隆!”
就在半夜过去很久,营帐内每个人都昏昏欲睡时。
一声轰天的巨响传来,似乎地面都在跟着震动。
就在李克均和朴元宗都在好奇发生什么事时,刘贵从营帐外进来,高兴道:“唐大人,城墙已经被炸出一个大窟窿!”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