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怕君臣之间也会产生嫌隙。
“莱国公的意思,似乎是有一位有此能耐的人,留在辽东治理边民,给出治理的方略,具体是何人,我便不知了。”陆完叹息着说道。
“能是谁?”
张永把心中的疑问,也就直接说出来。
陆完也只是摇头。
打仗的归打仗的,治民的归治民的,陆完对于自己的个人前途都觉得很迷茫,他甚至都不敢说是张周的嫡系。
正因为跟张周若即若离的关系,让他心生不定,他才更注重跟张周建立良好的私人关系。
这也是陆完的性格使然。
……
……
身在多壁城的唐寅,最近日子过得还不错。
三月初五之前,城内将士一天天要死要活的,朝鲜那边更是早早都把他们的马匹给宰了吃肉喝汤的,可后来发现……城外驻守的敌军越来越少。
几次出击,都取得了不错的结果。
虽然每次最多也只能斩首个个位数的人头,而且也没有将围城的女真人给彻底赶走,但至少城内守军没事出去“打牙祭”是有保障了。
随着城内的形势没那么严峻,本来饿的肚子,好像也没那么饿了。
本来不够的粮食,明明也没抢回来多少,却又好像饿不死人了。
也是让唐寅觉得惊奇的……自己在这个鬼地方守了两个月时间,居然一个人都没饿死……除了吃了一点野菜之外,也没到啃树皮吃土的地步。
那好像还是能混下去的。
“伯虎,咱是不是该策划一下,把兵马推出去?总这么吊着,咱也没粮食啊。”徐经这两个月,脸明显饿瘦了两圈,干瘦干瘦的。
不过正因为如此,双目看上去也更有神了。
唐寅道:“援军还没来。”
“还等?等到什么时候?”徐经也是发愁了,“要不这样,咱带着兵马,从东南划开一个豁口,咱往朝鲜方向走,不用十天就能到朝鲜境内,咱再折道回大明……”
唐寅问道:“你是想当逃兵吗?”
徐经无语了。
本来他也挺瞧不上这位老朋友的,觉得唐寅的造诣,跟张周、王守仁这些人没法比,可这次他见识到,什么叫“蛇鼠一窝”。
都是同样的性格,也不知哪学来的执拗,居然赖在多壁城不走了?
……
……
几天的出击作战,效果都很明显。
朝鲜一方将士的士气也上来了。
朴元宗找到唐寅,诉说着他的苦楚:“唐先生,没办法了,我们的主帅李克均,已经多次跟下面的人提到,说只要回到朝鲜境内,就会把我给杀了。我是回不去朝鲜了。”
唐寅道:“你要流亡大明?”
“是的。”朴元宗道,“我可以带这五千兵马,一起投奔大明,只要您一声令下。”
“那你的亲族呢?”
唐寅眯眼看着朴元宗。
为了自己一条小命,连家人和族人都不顾了?
朴元宗道:“如果我投奔了大明,有大明对我的犒赏,朝鲜的君主是不敢把我的族人怎样的,再说我的兄长也是朝鲜的功臣,他已不在,还有我很多族人……岂能因为我一人而影响到他们?”
“这件事,我要请示陛下,至少也要请示到莱国公,以我所知,最近几天他就会到沈阳。”唐寅道。
朴元宗惊喜道:“已经能知晓外界消息了?”
“是的。”唐寅很干脆回答,“虽然不多,但我知道建州女真已被新建伯折磨得不轻,海西女真各部也无心与大明恋战,这时候如果莱国公亲临的话,就是最后的通牒,没人再敢与大明为敌。”
“是啊是啊。”
朴元宗听说之后也非常激动,“如果莱国公亲临的话,我希望能去拜见,我对他非常仰慕。”
唐寅心想。
你这是仰慕莱国公?是为了保命而不得不仰慕吧?
唐寅道:“其实头几天,我已把你的情况,连同战报,发往沈阳一份,可能需要几天时间才能送达,也不知路上是否会顺利。你不用担心,为大明做事的人,哪怕是你回到朝鲜,也能得到你们君主的认可和肯定。”
“不不不,唐上差您不知,我们的君主太武断,而且刚愎自用,只相信他亲近之人的话,而且为人险恶……”
朴元宗在那说得带进。
唐寅却并不太喜欢听。
因为他觉得,朴元宗这是在谤议自己的君主,跟叛徒没什么区别。
一个叛徒,走到哪能好了呢?大明敢相信这种人吗?
……
……
张周终于在三月十六,抵达了沈阳中卫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