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张周一笑。
旁边的陆完道:“是养病,还是故意称病不出?迟早都要见面的事,难道见莱国公,也需要如此推三阻四吗?”
“这……”金寿童非常尴尬。
明明跟自己来的,是朝鲜的国王,但在大明一个国公面前,朝鲜人似乎连一点面子都没有。
这是取决于军事的强弱,也跟朝鲜这次的“靖国事件”是由唐寅促成的有关。
本来宗主国的使臣派头就大,如果还是莱国公的话……那就没法去挑刺了。
唐寅道:“让人诊断过,是生病了。”
张周微笑点头道:“伯虎,这次你去朝鲜,可算是为大明争了一口气,我已经提报陛下,回去之后就给你加官。”
“不必。”唐寅这次是真的不想什么加官晋爵。
他虽然没多说什么,但就这两个字的潜台词便是,劳烦师兄你以后别再折腾我就行。
这半年我要死要活的,能活着回来都烧高香了,如果加官晋爵意味着以后还要继续被你折腾的话,那我宁可到地方上当个小吏,也好过于冒着小命的危险继续在刀山火海中奔走。
……
……
一行进城。
城中不少军民出来迎接,连商户都敲锣打鼓的。
辽东过去从来不受大明的重视,而沈阳作为名义上辽东最大的贸易城市,但在大明时并不作为辽东首府,这里从布政使司的角度来说,隶属于山东,这里也只是作为军事区域存在,百姓多都要受军户的挟制,打仗时候抓壮丁都是常态。
现在通过张周,辽东似乎有了振兴的迹象。
城中居民也有一种自豪感,尤其还是在朝鲜国主作为“俘虏”来大明朝见之时。
在李怿入住驿馆之后,张周还是亲自去拜会,毕竟他留在沈阳的主要目的,就是陪同李怿一起到京师,李怿这一路的安全名义上由他张周来负责……如果李怿真出了事,被刺杀或是死在半路上,张周也没什么大的责任,最多是派人回去通知朝鲜,让他们再换个国主人选送过来。
“臣李怿,见过莱国公,请恕不能下榻迎接。”李怿躺在床上,面如死灰一般望着进来的一群人,为首的自然就是张周。
张周笑道:“大君客气了,在见陛下之前,无须称臣,是说他的汉语还没教好吗?”
张周一边说,一边望着旁边的金寿童。
金寿童急忙道:“主上汉语也算精通,只是……还需要完善。”
这就体现出李怿以往不受皇室重视了,或者说,他幼年丧父之后,他的兄长燕山君为防止他将来篡权,对他的教育并没有抓紧,反而是种种限制。
“那就沿途好好教,以后作为大明藩属国的国主,在用大明礼教治国方面,也一定要留心了。”张周笑着做指点。
“臣……”
金寿童一听李怿又要在称呼上出错,赶紧上去指点一下。
李怿这才改口道:“学生受教了。”
身为朝鲜国主,却在大明臣子面前自称学生,对大明这边的将官听来,好像是朝鲜国主自贬身价一般。
但其实张周知道,所谓的称呼并不能代表什么,最重要的不是靠人家嘴上尊重,而是要靠心里怕。
……
……
张周带了大夫,其实张周自己本身也可以当大夫。
给李怿诊断过,也不过是普通的风寒,所谓的不能见风,更多是李怿想避见他所找的借口。
得了风寒不能见风……这理由也算是合理。
“旅途劳顿,还有就是心理上的一些事情,让他受了一些委屈。我不知道是因何而起。”
张周出来,见到了由金寿童引荐过来的成希颜。
成希颜这次并不作为正使,而是作为李怿的贴身卫官,成希颜代表的却并不是朝鲜,而更多是朴元宗,一些私下的事情并不由金寿童负责,或者说金寿童不作为“靖国功臣”,在话语权上显得很低。
成希颜道:“或是因为王妃之事。”
张周点头道:“我听说了,晋城大君的元妃,也就是慎家的女子,被迫与之和离,还得到了慈顺大妃的同意是吗?”
成希颜回道:“以先例来论,大君元妃虽然家族有亏于德行,但元妃并非有错,并非罢休的合理理由。”
唐寅道:“成左相,这话可不能乱说。”
“是。”成希颜赶紧低头。
现在的成希颜,已贵为“左议政”大臣,虽然这官职也只是临时的,但也说明朴元宗以后打算好好器重一下成希颜。
唐寅凑过来低声道:“慎氏女,也在队伍一行中。但晋城大君不知。”
“嗯。”张周点头,随后朗声道,“虽然晋城大君身体不适,但涉及到其继位之事,也是为朝鲜安定着想,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