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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鹏见过张周之后,第二天便马不停蹄回到了京师。
比张周早两天回到京城。
他入宫去跟朱祐樘复命时,便见朱祐樘脸色不对,在朱祐樘屏退了侍从之后,才冷冷问道:“朕要让秉宽查宗藩的事,为何这么快就为世人所知?是朕的身边,有鬼吗?”
杨鹏大吃一惊道:“奴婢并未跟外人提及,走的时候匆忙,奴婢也只带了很少的人出京师。还望陛下明察。”
以往无论皇帝怪责什么,他当家奴的,直接认了便可。
但这次的事情太大,杨鹏可不想背那无端的黑锅。
朱祐樘将一份东西丢过来,到杨鹏面前,道:“看看!”
杨鹏急忙往前爬两步,拿起来看过之后,心中如吃了苍蝇一般。
“昨日便有言官上奏,以宗室稳定为缘故,提到如今市井那些流言蜚语或只是民心所呈现,不宜过分苛责,甚至还劝谏朕要远离奸佞多接触贤臣,这种指桑骂槐的手段朕以前真是屡见不鲜,你给朕好好查查去!”
朱祐樘生气就在于,自己还没公之于众的事情,就被大臣知道,还被言官借题发挥。
无论背后是泄露消息,还是被人察觉端倪,当皇帝的都不允许自己的绝对权威被挑战,他朱祐樘自然就要找人开刀。
收拾宗藩是他的目标,而收拾那些文臣,同样也是他的目标。
杨鹏道:“奴婢领命。”
朱祐樘冷冷道:“暗中去查,不要再张扬了,秉宽回京之后,你听命行事的时候也要有分寸,不要让人知道你们之间的过分走动。”
杨鹏听了登时觉得为难。
既要听命于张周,随时跟张周请示和汇报,却不能让人知晓他们之间有过分的走动,还不能让人以此来联想……
好难啊。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朕不知为何,最近心绪总是不宁,宗藩的事牵扯是大,但也涉及到大明的安定。朕不能让人觊觎这个位子。”
朱祐樘显得很焦躁的模样。
杨鹏刹那之间,似是觉得,眼前这位皇帝是个“昏君”,而且是那种喜欢生疑,对任何人都不放心的昏君,好像任何大臣只要惹恼了皇帝,都会被剥皮抽筋一般。
杨鹏道:“陛下,莱国公跟奴婢说,让奴婢多照看好京师内即将分娩的皇妃。”
“哦,是啊。”
朱祐樘想到自己即将出世的孩子,心境才好像放松了些许,紧绷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希望是皇子,也希望上天怜见,如果这次不成的话,朕还要再努力。如果是个皇子,那以后有秉宽为这孩子保驾护航,无论是生多大的病,都能逢凶化吉,成年之后……唉!朕想太多了!你退下吧。”
杨鹏这才知道朱祐樘心绪不宁的根源在哪里。
还是子嗣少闹的。
如果皇帝现在有个七八个儿子,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估计皇帝就不会在意什么宗藩,也不会对朝廷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那么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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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国公府。
张周还没回,但即将要回的消息已经提前一步传回来,家里正在为张周回家的事而准备。
王明珊已经出了月子,此时她在张家,是得到珍稀动物一般的保护,张家再添丁,而且还有言明说是皇帝会给赐名,连蒋苹渝都不敢对这位出身威宁侯府的嫡系千金小姐有任何的怠慢。
“夫人,老爷来信了。”夏至捧着一封信跑进来,交给蒋苹渝。
蒋苹渝一脸喜悦,打开书函看过,旁边的韩卿忍不住问道:“是快回来了吗?”
“快了快了,说是后天下午之前就能抵达。”蒋苹渝面带喜悦之色。
韩卿眉开眼笑道:“真好。”
蒋苹渝道:“也是啊,这当差的,一去就半年,如果以后再多出去几趟,不定能见几面呢。快把消息告诉王家和林家两位妹妹,让她们也知道这消息。”
“好咧。”夏至又急忙去传话。
刚走出两步,夏至想起什么一般,回头道:“夫人,说是今天又有人来送礼,门口的人一波接着一波。赶都赶不走。”
蒋苹渝道:“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怎能去管那些朝堂事呢?让门子跟外面说清楚,如果有的人非不肯走,就让他们杵着,总归一件礼物不许带进院子里。咱院子里又不缺那点东西。”
“嗯。”夏至这才好似完成使命一般,快步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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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周要回京。
作为出征辽东的“功臣”,又带了“战利品”朝鲜国王李怿回朝,大明朝廷一方不能没什么表示,迎接的队伍在皇帝的安排下,已经筹备出来。
由礼部尚书徐琼作为正使出城迎接,走东直门进京城,与此同时还有沈禄和兵部、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