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吗?”马永成问道。
“事在人为,诸如张先生说,太子跟三皇子之间就是犯冲,或是太子命数之中必有潜龙游江南,能盘踞大明并稳住龙脉……总之把太子的南下,说是命数使然,那咱不就只是在顺天意而为?”高凤如同扯淡一般在说着。
马永成张大嘴道:“这也是刘瑾那厮说的?”
高凤道:“有的是他说的,有的是我想的,你别看刘瑾善于巴结,但他脑袋瓜也好使,以为他就不在乎自己的小命?现在咱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还是赶紧想办法通知到张先生,才是正途啊。”
……
……
张周南下的速度,比朱厚照快多了。
距离越落越远。
但再快,也没有朝廷传驿的驿马快,很快张周就知道了朱祐樘添丁、纳妃,以及知晓朱厚照离家出走的事情。
朱祐樘可以隐瞒朝臣,以太子被禁足为由,让他不出来读书,东宫讲官见不到面也不会觉得太稀奇,七月未过,经筵秋讲尚未重开,朝中还容易对付。
可朱祐樘始终是要找儿子,在朱厚照失踪第一时间,就以密旨告知于张周,让张周推算出朱厚照行进路线。
“太子失踪了?”
当唐寅送来信函,还得张周亲自告知此消息时,他已经惊讶到合不拢嘴。
此时一行早已经过了徐州,距离南京不过剩下四天左右的船程。
张周道:“太子私逃出宫,靠寿宁侯和建昌伯的马车掩护,出城之后放弃马车,似乎是雇请了牛车到通州,在通州据说是上了船,但沿途追踪过船只,也并未找寻到……也有说太子其实是往西山去,往东不过是幌子,还有太子雇请马车北上的消息……”
“等等。”唐寅皱眉道,“到底去哪了?”
“还能去哪?自然是跟着我们一起来南京。”张周道。
“嘶,太子来南京?是为作何?大明的储君,一旦有何意外,大明将会陷入到动乱之中。”唐寅也很焦躁。
一旦太子目的地是南京,那很可能是跟张周有关,他唐寅也可能会被卷入其中。
张周笑道:“那是以前,陛下如今已有新的皇嗣,是为皇三子朱厚煊。你是不太了解太子的为人,这孩子年岁不大,但主见非常多,有时候甚至觉得他……不像个稚子,倒好像个老气横秋的狐狸。”
唐寅皱眉。
这就是你对大明储君的评价?
大不敬啊。
“不管他用什么幌子,其实找不到的根本原因,不在于他目的地是哪,而在于他混入人群之中,估计还乔装打扮,就算是锦衣卫也想不到,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子,会是大明的储君吧?”
张周笑呵呵说着。
唐寅问道:“太子离家出走,师兄就不担心?”
“始终是对太子的历练吧。”张周也没太当回事。
大明沿途的治安,其实还可以,至少运河一线是大明治安的重中之重,要说这一路会有河盗、贼寇,还真不至于。
朱祐樘的治下,大明国力也算是蒸蒸日上,大明那些迂腐的文臣追求的就是无为而治,中原地带的盗寇,一直到正德初年还不是很猖獗,所以张周也不太担心朱厚照的安全。
“师兄算到他在哪了?”唐寅追问。
张周摇摇头:“有此事,我们不能太急着走了,暂缓南下的速度。”
唐寅道:“可你已是南京兵部尚书。”
调令已到,张周作为南京兵部尚书,照理说应该急着去赴任。
可现在涉及到太子的安危,张周还得到朱祐樘的求助,放慢脚步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到底是个人仕途重要,还是太子的安危重要……张周心里的秤无须去称量,更应该在意朱祐樘心中怎么想。
“伯虎,你也别在此了,你跟徐经各带一路人,一路逆河而上,另一路走旱路,务求在十天之内找到太子的下落。”张周道。
“然后呢?”唐寅感觉到,自己任务很重。
十天就要大海捞针一般,去找一个孩子,明显有点困难。
张周道:“护送北上对你们来说,目标过于碍眼,那就直接护送南下,到南京。”
“陛下不会追究?”唐寅问道。
“我会跟陛下说明情况,而今是要确保太子的安危,至于他身在何处反倒不是最重要的事了,总归是他回京之后是要受陛下责罚的,那就不如顺着他的意思,到江南来走走。”张周对此事,好像很开明。
唐寅皱眉道:“怕陛下连师兄都不会放过。”
张周耸耸肩道:“这跟我何干?我只是帮找人,帮保护周全,太子出宫一没与我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