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了,这几天大家都没睡好,今晚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第二天一早,莫柔带着浣儿还有几个宫中的婢女,直接去了刑部大牢。灰蒙蒙的大牢里,即使是清晨也是看不到一丝阳光,就像关在牢里看不到生机的囚犯一般,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包绕着让人不舒服的死气沉沉。
大牢里的狱卒并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会来到刑部大牢,连忙点头哈腰的迎了上去。
“娘娘大架光临,实在让奴才们等直感荣幸之至啊。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莫柔并不想和这些狱卒们打交道,使了个眼色,身旁的浣儿就开口了,“我们娘娘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送欧阳大人一程的,你们快去开门。”
听了浣儿的话,虽然不知道浣儿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见她这么一个说话的味道,自然不敢得罪,领着莫柔等人往了欧阳德所关押的牢房,等了狱卒开了门,浣儿便让那些宫女把狱卒都带了出去,然后跟着莫柔走进了牢房。
牢房里,欧阳德看上去比以往又要虚弱上几分,不过到底男子,加上皇上吩咐过,也没有人给他用刑,一切看上去还是可以的。
欧阳德靠在一侧墙上,闭着眼睛,好像浅浅的睡着,莫柔也不恼他。或许是感觉到身边异样的气息,欧阳德睁开眼来,一看是皇后娘娘,连忙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罪臣不知娘娘驾到,望娘娘恕罪。”
“你既已自称罪臣,又何来本宫‘恕罪’一说。”
“罪臣口德有失,娘娘海涵。”
欧阳德的话虽是做足了示弱的模样,但莫柔听得出那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味道,她也不愿再于他废话什么,淡淡的看了欧阳德一眼,然后继续开口。
“好了,本宫今日过来不是要同你‘恕罪’或者‘海涵’的。二皇子慕容哲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不管生死,与外他永远都是二皇子慕容哲,是慕容家的子孙,你可明白。”
“罪臣明白。”这种事情,欧阳德自然是心知肚明的,皇家的尊严历朝历代都是主位上的人最在意的东西之一,有这样的说法,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说完,欧阳德只是淡定的继续跪在地上,他大概猜到了莫柔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但是个什么意思,或说是怎样一个目的,欧阳德到底还是猜不到的,只有这样静静的等着。
“好了,废话不再多说,吾皇仁慈,今慕容哲既然已经服法,又因你同安氏故事着实让人动容,但欺君之罪不可不办,今皇上只得留你二人其中一人性命,本宫的意思你可明白?”
欧阳德淡淡的看着莫柔,等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话说完后,终于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当年,子嫣为了救自己而入宫,如今自己用自己的命换她的生,到底心甘情愿,也是真正酣之如饴的。
半晌,欧阳德淡淡的一笑,然后恭敬的给莫柔跪拜下行了一个大礼,“谢吾皇恩典,娘娘罪臣明白。罪臣如今只有一事相求,还望娘娘成全。”
“你说。”
“娘娘,罪臣如今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再见子嫣一面,罪臣只求娘娘,在罪臣死后,替罪臣转告子嫣一句,‘今日我以死殉你,乞愿来年春动,你可生来赎我。’罪臣谢过娘娘大恩。”
欧阳德的话,打在莫柔心上生生的疼着,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背过身去,然后让浣儿把装有“毒药”的瓷瓶递给了欧阳德,这个瓶子,欧阳德是那样熟悉的,他比谁都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他打开瓶口,然后淡淡的笑了。
这时,背对着欧阳德的莫柔突然又开口了,“你可想好,若是反悔本宫……”
莫柔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啪”的一声,是人倒下的声音。原来,在莫柔说话的时候,欧阳德早已把药粉全数灌了进去,杜老配置的药,到底来得快,欧阳德一下子也就昏睡过去了。看着倒在地上的欧阳德,虽然莫柔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鹤顶红,也知道过上一个时辰,欧阳德就会醒过来,但想起欧阳德刚刚对安季芸说的那句话,还是莫名的心痛。
处理好了欧阳德的事之后,莫柔直接离开了刑部大牢,来到了安季芸所在的冶庭。
“娘娘。”看到莫柔过来,安季芸直接迎拜了一礼,因为有昨日的事,安季芸对莫柔的来意很清楚,莫柔也不再与她废话,直接开口道。
“季芸,你的事本宫昨日已同皇上说明了,皇上仁慈,也是怜你,如今慕容哲既然已经服法,到你们欺君之罪仍在,你二人之中,只能放一人,你可听明白了。”
“臣妾明白,正如臣妾昨日所言,臣妾最后的心愿,就是求润笙可以安好。”
“好,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再多说什么,皇上念你,特赐毒药一瓶,留你全尸。”说着,莫柔把早已准备好的药递了过去。
“谢吾皇恩典。”随后,安季芸接过药瓶,什么都不再多说,开了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