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不早了,但是我还是在水泉附近的速成杨树林边停下了,道:“下车、下车,顺道看看有没有知了猴。”
其实三个小姑娘已经开始打盹了,她们可没像小伙子们一样睡了一下午,但是听到下一个活动都来了精神。
水泉,是我们村水位最低的地方,据说是西山地下河裸露在外的部分。早些年生产队在这里的泉眼处挖了一口井,但是由于水源太充足了,导致这里长年流水,即便是这几年非常干旱了,水泉的水没都干过。但是,水泉附近的地就出了问题了,种啥都会被涝死,最后村里把附近的地退耕还林成了一片柳树、速成杨混合的树林,这里就成了抓知了猴的圣地。
村里就一群小屁孩喜欢抓知了猴解馋,而有了整体工作的大军儿就好少抓知了猴卖钱了,大军儿就是村里喜欢钓鱼摸下的那位。这里有口露天水井,两个不小的大水坑,所以家长还是很限制孩子跑这里抓知了猴的,加上都快12点了,早就没有抓知了猴的了。
农村人根本不知道知了是一种什么昆虫。我猜市里人更不知道。我小的时候爷爷奶奶说地里的虸头屎壳郎幼虫长大了就是知了,后来才知道那纯粹是骗小孩的,因为他们根本不懂知了。知了是昆虫的成虫形态,它们靠吸允树汁生存,在交配后用尾部将嫩枝扭开,将卵产在嫩枝里。由于知了尾部锋利、坚硬,经过它处理的嫩枝很快就会枯萎、死亡、脱落,等有水气从地里返上来,或者下点小雨的时候知了卵就孵化了,它们的幼虫就是知了猴的样子。它们会很快钻进土里,寻找到树木的毛细根咬上去,然后就一动不动的待三年。所以,知了,其实是害虫。
不管知了猴是害虫还是益虫,它肯定是餐桌上的美食,这个我小时候已经品鉴过了,所以我决定让熊孩子们也品尝一下。
“这里这里——”
女孩子就是喜欢大呼小叫的,一个知了猴至于那么兴奋们,而且也不至于出门长期带着相机吧,连蝎子、蚂蚱、知了猴也要拍照。唉,市里人的世界我不懂,年轻人的世界我不懂?
刚才不还是睡眼朦胧吗?现在,说好的一个小时的,怎么都一点过了还不撤。
“在不走,我把你们放这里了。”我困的不行了,打着哈欠喊道。
“大丰收!”马丽拎着小桶第一个回来了。
张晓鹏紧随其后,拎着的小桶里也有一些,回到三轮车上就道:“杨哥,这玩意市里可贵可贵了,你该研究研究,到时候我们天天到你的枣树园子摸知了猴。”
李岳跟龚玉瑾也回来了,小桶里也是有一点,龚玉瑾埋怨道:“也不多,不过瘾,杨哥回头你必须研究研究,我可喜欢炸知了猴了。”
董东城也是跟着搭话,道:“就是,到时候多了处理不掉找我,我有哥们家开饭店的,全部卖给他们家。”
我心里一动,这个确实可以有,而且似乎难度并不高,或许真的有搞头,等闲下来研究研究。
“好,我就等你们来捡知了猴。”我打着哈欠回应了一句道。
回家之后女孩子没洗澡就睡了。开玩笑,这一天下来她们不困就怪了,还失眠?那才是见鬼了,但是三个小伙子由于下午补了觉,是洗好澡才睡的。本来他们希望帮忙处理蝎子、蚂蚱、知了猴的,但是看他们眼皮直打架,我和父亲就让他们睡了。
蚂蚱的处理最简单,剪断一截,一拉头,整个一条屎就被拉出来了,然后去掉背上的翅膀就好了。清洗的时候是用淡盐水洗的,毕竟是纯野生的,很多翅膀下面和腿窝儿有红色的寄生虫,盐水一洗就掉了,最后撒点盐就放冰箱了。
知了猴简单,很多已经自己从壳里爬出来了,而没爬出来的直接剥了就好了。其实,我喜欢没自己爬出来的,爬出来的已经有了知了外形,但是里面已经空了,反而不如剥出来的肉紧致。
最后是蝎子,其实我不咋喜欢这玩意儿,一点肉没有,土腥味又大,但是给孩子们尝尝鲜是可以的。蝎子,给它吃点盐水就死了,然后拔掉尾巴最后带钩子的一截,洗洗就可以了。其实,我觉得那个钩子拔不拔意义不大,经过油炸,那点生物硼酸早就失效了。再说,生物硼酸可是比黄金还贵的存在,吃点没准对身体还好呢。我反正是没丢掉,全部放到了一瓶好酒里。
第二天我是被熊孩子的叫声和油炸蚂蚱、知了猴的香味儿叫醒的,但是我根本起不来,实在是太缺觉了。
老妈昨天睡得早,老早留给他们煮了小米粥,热好了剩下的皮皮虾,然后就开始炸蚂蚱、知了猴、蝎子。那香味儿不仅把我弄醒了,也把睡梦中的熊孩子们馋醒了,尤其是和老妈一起睡的三个姑娘。
“周彦彤,你昨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