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雍王颢和嘉王郡兄弟,依依不舍的离开的身影。
高太后流下了眼泪。
此一别,往后恐怕只能在节庆时日,才能和自己的儿子相见了。
也正是因此,高太后内心的杀意,进一步的坚定了。
为了她的儿子,她必须将一切隐患,都扼杀在萌芽之中。
于是,高太后对着一直侍立在旁边的粱惟简招了招手:“粱惟简,你去告知通见司,左相请郡的奏疏,全部打回去,不许请郡!”
“御史台中弹劾文书,也全部留中!”
“将老身的意思,告诉群臣:如今官家卧疾,太子年幼,国家社稷尚需老臣扶持,类似捕风捉影,无的放矢的事情,就不要再议论了!”
粱惟简错愕的抬起头来。
“还不去办?”高太后催促着。
粱惟简深深低下头去。
娘娘真的要救左相?粱惟简狐疑着猜测着,然后他就心中摇头。
真正要保全王珪,最好的办法是——立刻批准王珪请郡的请求。
这些年来,大宋政坛上,素来都是这个样子的。
宰相获罪,最多不过出外。
了不起,贬到偏远军州去担任知州。
像寇莱公、丁谓、曹利用那样,将宰执大臣贬过岭南的例子,自仁庙亲政开始就已经没有了。
便是侍制大臣,贬过岭南的也没有。
像王珪这样的情况,只要他出京了,就等于恩怨两清,只要他不再回京,朝野内外都会假装没有这个事情。
他依旧可以得到一定的体面。
甚至,还可以在百年后,得到朝廷的追封。
但高太后将他强留在京师,不止如此,还把御史台的弹劾全部留中。
御史台的乌鸦,怎么可能服软?又怎么可能不穷追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