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和商贾往来,对士大夫们来说,属于很正常的人际往来。
将那元随打发了去打探‘汴京新报’的会首姓名。
老人带着其他人,骑着马继续向前。
穿过州桥,就到了他已经定下的一处官廨。
而在这里,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候了。
“司马公……”范祖禹上前,就为老人牵马,恭恭敬敬的道:“您总算入京了……”
老人正是刚刚从陈州任上被圣旨传召入京的司马光。
在范祖禹身后,十几个在汴京城的朝官们,纷纷上前,对司马光行礼。
他们都是仰慕司马光已久的大臣。
在后来的史书上,他们有个共同的名字:朔党。
……
正当司马光被范祖禹等人迎入官廨时。
司马光想要打探的那位汴京新报的会首,正在催促着人,将明日要发行的汴京新报排版排好。
“童提点……”门外传来一个阴柔的声音:“沈提举刚刚遣人来问,大家拨下来的硝石何时可以送到?”
童贯听着,看向了门外,看到了严守懃的身影,他当即笑道:“请转告沈提举,大家拨下来的硝石,咱家已经领到了,明日就可以交割!”
严守懃点头,道:“如此最好!”
“如今正是火药司的关键之时……这硝石是万万少不得!”他叮嘱道:“若是短了硝石供应,误了大家的大事,可是大罪!”
“咱家自然知道!”童贯道:“请沈提举放心,明日咱家亲自去左藏,将拨下来的硝石亲自押送到火药司!”
童贯现在身上的差遣挺多的。
权提点火药司公事、同提点活字制备所、同管勾汴京交子务,还有这个不会记录到官方档案的不存在的权发遣《汴京新报》总编辑。
而他对外,还有个名字:胡飞盘。
这可是大家恩赐的名字。
童贯甚至动过念头,干脆把自己的本名,也换成胡飞盘得了。
奈何,大家不允。
只许他在《汴京新报》的印刷地,使用这个名字。
这叫童贯颇为遗憾。
……
司马光在众人簇拥下,步入那个数个月前就已经租下来的官廨之中。
下人们开始忙活起来,司马光则和其他人,坐到了院子里。
趁着范纯仁带人去煮茶的空当,司马光,拿起了那张花了五个铜钱买到的《汴京新报》。
司马光看着上面的版面,慢慢点头,说道:“此小报倒是有趣!”
“不仅涵盖了天下之事,登载朝廷邸报,还有点评……”
“这点评虽然粗俗,却是易懂……”
他不说还好,一说其他人就叹息起来。
特别是刘挚等人,一副愁眉苦脸的神色。
这就让司马光好奇了起来,问道:“莘老……缘何如此?”
刘挚拱手道:“司马公有所不知,这‘汴京新报’如今每日发行数万份之多……”
“以粗俗语言,写天下之事……”
“特别是那个所谓的胡飞盘,胡言乱语,常常搅动舆论,鼓动无知愚民……”
这是现在御史台的御史们,无分新旧,都无比头疼的事情。
你想啊,一个每天能卖掉几万份的小报,辐射人口是多少?
不夸张的说,大半个汴京城都被其影响。
特别是下层的市民、百姓和那些低级官吏们,是最容易被其影响、煽动的。
舆论的主导权,现在不再是御史台。
而是那些不知道躲在那里的小报印刷工和那个所谓的胡飞盘。
司马光却不以为意,摇摇头,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自仁庙以来,小报就已存在,乃沟通内外,影响大内的必要之物……”
“莘老言之过分了!”
刘挚叹道:“司马公,您是有所不知啊……”
“自从这汴京新报出现以来,其他小报,都已经几乎销声匿迹了……”
“如今,汴京内外,都以得一份汴京新报而自傲……”
“长此以往,国家喉舌,不知为谁所控!”
这正是他们担心的事情。
也是他们恐惧的事情。
发声的渠道,被一个来历不明,不知所谓的家伙掌握了。
他现在确实是规规矩矩。
只是用些粗俗语言,讲些贩夫走卒听得懂、喜欢听的事情。
可将来呢?
司马光听着,算是明白了,他微微点头然后问道:“君子士大夫们,为何无人效仿?”
“老夫观这小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挚答道:“吾等倒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