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亲同朝为官,还算合理。
譬如当年王安石和吴充就同朝为官。
可同衙为官,就很容易让人结党了。
这样想着,向太后就让石得一将刘挚、赵彦若是儿女亲家的事情,去告诉赵煦。赵煦听完石得一带来的情报。
他回头对着帷幕内的向太后谢了一声:“多谢母后指点!”
殿上的这些事情,虽然发生的很快,但朝臣都注意到了。
赵煦则不动声色。
继续询问其他大臣的处置意见。
从张璪开始,问到章惇、李清臣、安焘、吕公著,然后是两位翰林学士以及现在的宰相吕公著。
几乎所有人的态度,都介于李常和赵彦若之间。
无论新党、旧党,都差不多。
只有御史们,依旧喊打喊杀——这是他们的职业态度和立场决定的。
赵煦问了一圈后,就回过头去,和两宫商议起来。
“太母、母后髃臣们意见不一,或曰当深贬,或曰可以从轻……”
“不如,再派人去问问文太师、张节度、孙学士还有司马公的意见?”
帷幕中的两宫,商议了片刻后,就做出了决定。
“官家,不必去咨询各位元老了……”太皇太后直接说道:“老身和太后已经有主意了!”
她现在对司马光的观感进一步下降了。
举荐的都是些什么人?
儿女亲家,也给老身塞进了台院?!
若真是忠臣、能吏也就罢了。
看看这两个人吧!
刘挚结党、孩视天子、窥探两宫,都已经证据确凿了,赵彦若还在袒护,还在想办法营救!
就差没有把‘同党’的标签贴在脑门上了。
所以,这个事情再去请教司马光,司马光会怎么说?
他会大义灭亲?
太皇太后现在已经不相信了!
她甚至怀疑司马光可能会帮着求情!
于是,她直接对着殿上群臣,也对着那匍匐在地上的刘挚和王岩叟道:“两位翰林学士,请在殿中,以老身和太后之意,就地草制!”
邓润甫和范纯仁,连忙再拜领命。
然后坐到了已经准备好笔墨纸砚的屏风后,恭听两宫口授的旨意。
只听着太皇太后道:“殿中侍御史刘挚无大臣之仪,越职言事,诽谤宰执,污蔑国政,公然结党,非大臣也!”
刘挚听着,趴在地上,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了。
果然,太皇太后没有怎么停顿就直接道:“罢殿中侍御史,寄禄官夺三官,为偏远下州判官,并不得签书本州公事,即日出京,不许陛辞!”
刘挚猛然抬头!
文臣士大夫即使贬斥,但一般循例都会允许陛辞。
这是士大夫的体面!
而即刻出京,不得陛辞,不仅仅是不给体面,还是在告诉天下人——这个人深罪于我!
再加上那一句:不得签书本州公事。
等于不给他任何权力!
已经和流放没有区别了!
假如不发生奇迹,他这辈子都得在偏远军州度过。
可刘挚却也只能在片刻后低下头头颅:“罪臣领旨,谢恩!”
赵煦看着刘挚的样子,想起了上上辈子,在此人的指示下,章惇被贬,不许陛辞,黯然离京,甚至被其故意调来调去折磨的往事。
赵煦就在心中骂道:“好死!”
他也打算如法炮制,让刘挚也尝一尝颠沛流离之苦!
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太皇太后的叔父高遵惠如今似乎在吏部左选担任员外郎。
探事司说,他和刑恕一直往来密切。
这就很好办了,暗示一下刑恕,刑恕就会告诉高遵惠。
高遵惠利用自己职权,将一个被贬的小官,东南西北的调动很合理。
太皇太后继续道:“监察御史王岩叟,非议先帝德政,诽谤圣朝,与刘挚公然结党,罪在不赦!”
“姑念其为官清正,罢其监察御史,夺一官,贬为下州知县,依旧许殿前陛辞!”
王岩叟如蒙大赦,连忙再拜谢恩:“臣谢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