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被赵祺臻之前那番话打击得浑身颤抖,就连那没用的赵祺逸,也变得神神秘秘性情古怪。
每月两次的例行临幸直接被皇上给取消了。
她去广宁宫见驾,也被刘胜以皇上公务繁忙为由给挡了回来。
派身边的奴才去探查皇上最近的动向,得来的消息只说皇上每天下朝之后,就会把自己关进一间秘室足不出户,就连朝中的大臣想要进宫见皇上一面也是难上加难。
梅玉柔不知道赵祺逸又在搞什么把戏。
不过有几次在宫里不期然遇到对方,她总觉得,曾经那个软弱无能的男人,竟变得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可究竟不一样在哪里,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爹此番进宫的目的虽然令她不耐烦,但仔细一想,如果赵祺逸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总该为自己的将来做些打算。
唯一能给她带来希望的,就是赵祺臻。
唯一让她心底不痛快的,就是赵祺臻身边的那个蔡宝儿。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日在皇宫后花园里,赵祺臻曾亲口对她说,蔡宝儿对他来说,是心爱的女人,以及未来要相伴一生一世的娘子!
这个答案令梅玉柔愤恨不已,她恶狠狠的想着,如果蔡宝儿能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息,那么所有的一切,会不会也能如她所愿般,得到彻底的扭转?
雨季过后,蔡宝儿又开始背着小草筐,每天一大早便踏出王府大门去山上采草药。
这天,用过早膳之后,她刚刚将小草筐放到背上准备出门,腰间挂着的那只装有龟壳的香囊便掉到了地上。
“啪”地一声响,虽然并没有多清脆,却让蔡宝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她急忙将香囊从地上拾起,装在里面的乌龟壳从里面滑了出来。
六枚铜钱应声落地的时候,显出了一副卦象。
“呀!这是天卦!”
闻声赶来的小八哥,拍着翅膀落到蔡宝儿的头上,仔细瞧了一眼那铜钱摆放的位置,回头对蔡宝儿道:“卦象是什么?”
蔡宝儿仔细瞧了一眼,没理会傻蛋的询问,弯下身,将龟壳和铜钱从地上拾了起来,重新装到了香囊里。
傻蛋见她不吭声,拍着翅膀在她面前直晃悠,“喂,刚刚那个天卦该不会是大凶吧?小爷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年师父说,天卦出现,要嘛大吉,要嘛大凶,你看看你自己,摆出一脸便秘的样子,足以证明刚刚那支卦肯定与吉无关。”
眼看着蔡宝儿不理自己继续向外走,傻蛋不满的追过去。
“宝儿,如果真是一支凶卦,你今天就不要出门了。”
蔡宝儿回头瞅了它一眼,“今天是药房每月一次结算的日子,被我聘来的伙计和掌柜们,全都等着今天发月钱呢。如果我不去给各位乡亲父老结算,日子久了,难免会失去人心……”
傻蛋不满的大叫,“就算迟个一两天又能怎么样?”
“你不用担心,我心底自有分寸。而且王府离京城西街并不算远,待会儿我会让府里的轿夫送我去药房。有王府的家丁跟着,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傻蛋仍旧不放心,“不如告诉王爷一声吧?”
“别,最近王爷公务繁忙,今儿凌晨才眯了不到两个时辰,大清早连饭也没吃就急匆匆的去宫里上早朝……”
虽然她不知道宫里究竟出了什么事,但赵祺臻能让自己忙得天昏地暗,足以说明朝中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实在没必要因为自己芝麻绿豆的小事再给他添麻烦。
再说了,刚刚那副卦虽然卦中带凶,可卦象表明,最终的结果却能够让她逢凶化吉。
所以在她看来,傻蛋的担忧根本就是多余的。
很快,府里的轿夫便将要出门的轿子给蔡宝儿准备好。
既然卦象表明今天出门会遇到灾难,蔡宝儿便放弃了去山上采药的想法。
只是药可以不采,月钱却不能不给药房里的伙计结算。
如今世道艰难,不管是药房掌柜还是药房打杂,每个月都指望着这笔月钱回家养活老婆孩儿呢。
结算得晚了,再耽误了别人过日子,她这里心总会有些过意不去。
一路上相干无事,当蔡宝儿将西街几家药房的月钱全都给人结清之后,已经是临近晌午时分。
这个时候,祺臻也该下了早朝回到王府了吧。
这样想着,她便坐进轿子,吩咐家丁直接回王府。
早晨可能起得早些,折腾了这么一圈,倒是有了些许困意,她懒懒的将自己瘫在轿子里,慢慢的阂上眼,准备小憩一会儿。
当一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轿子居然还在行走之中。
这让蔡宝儿感觉有些不对劲,忍不住掀起轿帘,这才发现,轿子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抬到了京城郊外。
她心下顿时一抖,怎么会这样?
莫非想害她性命的是王府里的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