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有着怎样的身世,也不管她有着怎样的能耐,在本王眼里,她都不足以成为被利用的对象。”
“所以从今以后,还望季相能够打消一些心思,别再把歪脑筋动到一些不该动的人头上。”
“否则,本王为了心底要保护的那个人,若不小心做出什么令大家都不开心的事情,下场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季天荣先是一怔,随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抬手在赵祺臻的肩膀上轻拍了一记,“三王的气度,果然令老臣眼前一亮。就冲着三王这番话,老臣日后一定也会对三王刮目相看。”
赵祺臻的眼底闪过一抹不解。
季天荣道:“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如果连自己身边的亲人都可以弃之不理,那么这个人,也实在无法让老臣对其心甘情愿的效忠一世。”
“季相此言,真是令本王万分不解。”
季天荣笑了笑,随后四下里看了看,才将声音降低了几分。
“不瞒王爷说,朝庭的天,已经变了!”
闻言,赵祺臻眯起双眼,似乎想从季天荣的脸上看出端睨。
“如果时辰到了,还望王爷能够担起自己身上的那份责任才是。”
赵祺臻突然笑了,“季相,您这番话,可有些诛心啊。”
季天荣道:“诛心也好,不诛心也罢,只要那个人能够守住老祖宗的这份家业,不管前路究竟有多艰难,老臣也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将那个人推举到他应得的位置上,去为这天下百姓牟取他们应该享有的福利的。”
赵祺臻没有接这话茬,只是笑道:“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些事的时候,不过季相若有时间,欢迎随时来本王府上喝酒。”
“一定一定!”
就在朝中众臣私下里商议,当今皇上到底患了什么重病之时,广宁宫里,已经是乱成了一团粥。
当田博鸿掀开帐帘,看着直挺挺躺在龙床上,且早已断了气脉的赵祺逸时,一口鲜血瞬间破喉而出。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他的亲生儿子就这么惨死于皇宫之中。
大清早,当刘胜发现赵祺逸断了气脉已经驾崩的时候,赫连明珠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宣布皇上的死讯。
虽然她心中同样悲痛莫名,可一旦赵祺逸之死现在被公布出去,朝庭必会随着皇帝猝死而陷入乱局之中。
为了避免民心大乱,赫连明珠才强忍伤痛,去金銮宝殿安抚民心。
事后,她将田博鸿、梅世杰以及赫连晋阳召集到广宁宫商议对策。
当田博鸿亲眼看到自己的亲生骨肉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整个人倍受打击,鲜血破口而出的时候,他也在瞬息之间倒地昏迷。
赫连明珠忍不住在心底痛骂,这田博鸿还真是个不成事的窝囊废。
梅世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他早就看出田博鸿与太后走动甚为亲近,上次皇上在太庙遭刺客袭击,他已经从中猜出几分端睨。
没想到今日一见,田博鸿的反应,倒是证实了他心底的一些大胆猜测。
唯有赫连晋阳是三人之中最为冷静的一个。
在田博鸿吐血昏迷之后,顿时让人将他抬到广宁宫旁边的耳房里仔细照看。
赫连明珠冷眼瞧着这一切,直到广宁宫闲杂人等全部都被打发出去,她才出言道:“皇上驾崩这个消息,短时间之内绝对不能对外公开。”
“你们也知道,先皇膝下血脉微薄,如今皇上猝死,最有资格上位的,无疑是同样流着皇家血脉的逍遥王赵祺臻。”
说到此处,赫连明珠语气一冷。
她的目光在梅世杰与赫连晋阳之间来回转了几圈。
“梅大人,你是不是还在介意着,不久之前,哀家曾当众杖责皇后的事情?”
被揭穿心事的梅世杰脸色顿时一怔。
自家宝贝女儿被当众杖责之事被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他的确是被赫连明珠的行为气得几天几夜心底不痛快。
这些年来,他梅家为了朝庭,为了太后,也曾付出了不少艰辛。
没想到赫连明珠这个女人居然如此心狠,明知道玉柔是他梅家唯一的闺女,还将她一个姑娘家当众往死里打。
梅世杰心底不痛快,自然也没办法在这个时候给太后好脸色。
“太后贵为后宫之主,教训晚辈自然没错。可太后在教训人之前也该仔细想想,玉柔一个姑娘家,若真被娘娘手底下的奴才打个三长两短,您又让为臣日后如何在朝中立足?”
面对这番指责,赫连明珠心底虽然有几分不痛快,脸上却并未露出半分不悦。
“梅大人所言非虚,之前的确是哀家过于冲动,在没有调查清楚是非之前,误会了皇后,并害她受了委屈。可是眼下的情况梅大人应该也看到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我们三大家族的成员起内哄,赵祺臻那个狼崽子势必会隔岸观火,从中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