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无所谓的笑了笑,“提起冷血,相信这天下间,谁也比不上姑母你。别忘了,你曾经教给我的第一课,就是将那个叫杜鹃的大宫女,大卸八块,扔到锅子里拆骨炖肉。”
不理会赫连明珠越发暴怒的目光,他悠然自得道:“你曾亲口对我说,上位者,若做不到心狠手辣残佞无情,便没有资格成就心中大业。”
“姑母,如果我没记错,当你逼着我将杜鹃宰了炖熟的那一年,我才只有八岁而已……”
“所以这世间真正称得上残忍的人,我敢称第二,姑母你绝对可以堪称是第一。”
“赫连晋阳,哀家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狠毒。你……你就不怕把哀家逼急了,直接断了你登基为帝的后路么?”
赫连晋阳无声的笑道:“断了我的后路,对姑母你没有任何好处。别忘了,现在咱们可是一条藤上的蚂蚱,如果姑母不想让我得好,那么姑母你的下场,一定比我还要惨。”
“毕竟,你与田博鸿当年的那些事情,旁人不知道,侄儿这心里头,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果然,当他提到田博鸿的时候,赫连明珠的脸色彻底变得难看起来。
虽然这些年,她极力掩饰自己和田博鸿当年曾发生过的那段私情。
但有些秘密,就算她再怎么不想让人得知,也难保隔墙有耳,将那些被刻意隐藏起来的事情泄露出去。
赫连明珠愤怒的哼他一声:“为了一个蔡宝儿,你居然连自己的亲姑姑也敢算计。赫连晋阳,今儿哀家算是认清你的真面目了。不过,你最好祈祷老天爷能够让你一辈子顺风顺水,否则,哀家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为自己所做出的一切,付出沉重的代价。”
赫连晋阳微微一笑,“向老天爷祈祷我能顺风顺水的这个任务,还望姑母能够替我亲自完成。毕竟,我好,您则好;我败,您则败!这已经是目前不可改变的事实,所以唯有你全然接受现在的一切,咱们才能创造出最后双赢的局面。”
赫连明珠已经被他气得无话可说。
愤怒的离开候府,直接回到皇宫大院。
还没等踏进自己的福泰宫,就看到不久前被她下令打了一顿板子的梅玉柔,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明艳动人,在几个宫娥的搀扶下,正有说有笑的高谈阔论。
赫连明珠心头一怒。
皇上刚刚驾崩不久,这该死的女人居然就穿红戴绿,有说有笑,哪有半分死了夫君的悲戚之情。
正在说笑间的梅玉柔似乎感觉到两束不善的目光。
她本能的抬头望去,恰好撞进赫连明珠那双布满阴毒的双瞳之中。
她先是一怔,随即,唇边溢出一记冷漠又疏离的讽笑。
在几个丫头的搀扶下,缓缓走到赫连明珠面前,笑着道:“哟,这是怎么啦?太后您的脸色看上去可有些不大好啊。噢,臣妾一时忘了,不久前,皇上突然患病驾崩,太后晚年遭遇丧子之痛,心情自然会低落消沉。”
说完这番话,梅玉柔还气死人不偿命的掩嘴一乐,“既然如此,臣妾就不在此处碍太后的眼了。”
说罢,没什么诚意的向对方福了福身子,便带着身边的几个宫娥向另一边走远了。
不能怪梅玉柔对赫连明珠恨之入骨。
不久前的那次杖责,虽不至于夺她性命,却也让她尝尽了千般苦楚。
如果可以,她恨不能对赫连明珠这个老妖妇拆骨剥皮,碎尸万断。
就在她心底快要恨得滴出血时,突然传来赵祺逸猝死的消息。
这个消息令整个皇朝震惊的同时,也让梅玉柔恨恨的出了一口长气。
因为赵祺逸的死,对赫连明珠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只要能亲眼看着赫连明珠陷入绝境,她不介意将自己的一世幸福也搭进去。
眼看着梅玉柔的身影越走越远,一直没吭声的赫连明珠突然露出一记阴森的冷笑。
贱人!在这诺大的后宫之中,只要哀家还留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有你梅玉柔的容身之地。
隔天清晨,侍候在皇后寝宫里的奴才,突然破天荒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紧接着,有人高声大喊:“皇后娘娘服毒自尽了!”
这个消息讯速的被传至宫庭上下。
据皇后宫里的奴才说,梅玉柔七窍流血,死状奇惨。
正在福泰宫里被小宫娥跪着捶腿的赫连明珠听到这个消息时,对前来汇报的奴才道:“没想到哀家的这个儿媳妇对皇帝居然如此痴情,皇上这才驾崩不足一个月,她便尾随着她的夫君,直接踏上那条黄泉路。既然皇后想以死给皇上陪葬,大家伙儿就成全了她这个愿望吧。”
跪在地上候旨的太监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看了对方一眼。
仅是那一眼,便让那小太监通体生寒,瑟缩不已。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