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日不是她不小心爻到了一支凶卦,她也不会没头没脑的,在担心之余火速带着儿子和傻蛋讯速的回到京城。
说到底,那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即使过了五年,仍旧没有被憾动半分。
女人,到底是一个心软的动物,就算曾被人那样无情的伤害过,折辱过,到头来还是无法欺骗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
想到这里,蔡宝儿忍不住长叹一声。
回过神时,才听到她那除了长相可爱,其它地方都不可爱的儿子,正和一向得理不饶人的小傻蛋吵嘴。
一娃一鸟,针对吃食问题争论不休。
傻蛋要吃这个,她儿子偏要吃那个。
虽然这种情况从前在家里时常发生,可现如今她们只身在外,尤其是傻蛋这个喜欢到处给她惹麻烦的小不点,经常会在很不小心的情况下,当着外人的面来表现出它的绝顶聪明。
当初她身处外地还好说一些,可是现在,她已经回到了天子脚下,一旦被赵祺臻那精明的男人发现了她的行踪……
想到这里,她没好气的瞪着争论不休的一娃一鸟,小声骂道:“蔡宣聿,别忘了你只不过就是一个不满五岁的奶娃娃,居然敢趁着娘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溜掉,万一被人贩子拐跑,你就不怕你这条小命就此交待进去?”
刚刚明显受了这小男娃一肚子气的傻蛋急忙用力点头道:“就是就是,不听话的坏孩子。”
蔡宝儿复又将凶恶的目光瞪向火上烧油的小八哥,“还有你,臭傻蛋,回京前我同你说过什么?低调,注意保持低调!你把你主子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蔡宣聿闻言,嘿嘿直乐,“娘,今天晚上咱们就吃水煮傻蛋吧。”
蔡宝儿无比头痛的回手揪了儿子肉呼呼的小耳朵一记,“事实上你娘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你们两个祸害精一吃宰了吃肉。”
蔡宣聿捂着耳朵嘟嘟嘴,“娘,我当时又不是故意跑远的,实在是那个臭恶人、还有那只坏蛋马太讨厌,他们害死了我的阿宝,你知道阿宝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那可是被我当成命根子一样存在的宝贝。”
说着,便把刚刚的经历如实向他娘汇报了一通。
蔡宝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之后,险些没气得背过去。
她就知道这死小孩从生下来的那天起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提起那个被马蹄子不小心活活踩死的命根子阿宝,其实就是她儿子在回京的途中,不小心逮到的一只蛐蛐。
也不知道那蛐蛐怎么就入了她儿子的眼,天天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还大张旗鼓的给那傻蛐蛐起了个名字,就叫阿宝。
母子俩初踏京城,当时自己正与云来客栈的掌柜交涉,一回身,就发现儿子不见了。
她急得满头是汗,一边担心儿子的安危,一边又怕那不老实的小鬼给趁她不备给她惹下什么麻烦,这才指派傻蛋赶紧出门去寻找儿子的下落。
结果,这死小孩之所以会搞失踪,居然只是为了一只蛐蛐。
她气得牙痒痒,如果不是此时有旁人注视着,真想将儿子拎到膝头狠狠揍他一顿屁股。
“娘,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好大,人也好坏,你都不知道,我刚刚为了给被活活踩死的阿宝讨个公道,竟然被那个坏人抓去打了三下屁股。”
提起自己刚刚的遭遇,粉褂子小男娃蔡宣聿便恨得直咬牙,顺便,对他娘带自己来的这个奢华繁盛的地方也没有好感起来。
听了这话,傻蛋可不乐意了。
它一边撅着屁股在那大口大肉,一边口齿不清的喊道:“奶娃娃就是奶娃娃,没见识就是没见识,你个小土包子,这天底下的人但凡长脑子的,都知道京城之地,寸土寸金,偏你眼光短浅,竟说些没脑子的胡言乱语。”
阔别京城五年,傻蛋对这个生养过它的故乡可是充满了依恋之情。
被一只鸟骂成小土包的蔡宣聿立刻不干了,他没好气的回骂道:“臭鸟,你才是没见识的土包子,就知道吃喝拉撒,简直就是小废物一个。”
眼看着一娃一鸟又要吵起来,蔡宝儿无语的低叫一声:“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傻蛋不服气,在那抖着翅膀娇喊:“爷就不闭,爷就要说,离开五年,爷今天终于回来了,哦呵呵呵!”
刺耳尖锐的笑声,就像被灌注了无限的生命,在整间饭庄这内盘旋不去。
此时此刻,正在望福楼二楼包间里的一伙人,被楼下隐约传进来的笑声吓了一跳。
倒不是那声音听着有多刺耳,而是那似曾相识的声音,瞬间勾起房间中在坐的几位那逝去多年的记忆……
正端着酒杯准备一饮入腹的赵祺臻眉头一耸。
他瞪圆了双眼,满是不解的看着左右两旁同样也露出震惊表情的夏候雄与杨瑞,冷着嗓子道:“你们有没有听到刚刚那个声音?”
虽然这话问得有些模棱两可,但夏候雄与杨瑞,却不约而同的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