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宝儿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在自己挂在屏风上的衣裳里掏了一把,就在紫月愣神的功夫,她突然摊开手心,冲紫月洒了一把白药沫子。
几乎是眨眼之间,正捧着凤袍的紫月,就被这突来的变故,直接迷昏了过去。
蔡宝儿急忙弯下身,趁着外面把守的宫娥没发现里面的动向,扯着紫月的胳膊,把她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三下五除二,脱下紫月身上的婢女袍快速的套在身上。
又顺手把那件华丽的凤袍扯过来,盖到了紫月光溜溜的身上。
待一切准备妥当,才踩着小碎步踏出温泉池,急吼吼对两旁侍候的丫头道:“娘娘说还要再多洗一会儿,短时间内不准进去打扰,你们都在这里仔细侍候着,没有娘娘的吩咐,切莫离开半步。”
那些丫头平时都归紫月来管,自然也是对紫月的话言听计从。
蔡宝儿担心久留于此会发生变故,在两旁宫娥回过神之前,急忙踏出广宁宫的大门,赶紧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幸好紫月这外衣的腰间,挂着出入宫时所需要的令牌。
看了看此时的天色,已经是黄昏日落,再过不久,这天,可就要黑下来了。
她片刻不敢逗留,只想着早早离开皇宫,并尽快带着傻蛋和儿子躲到赵祺臻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藏匿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事情想得太出神,竟没注意迎面走来的一行人。
当蔡宝儿就要与那人撞到一起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迎面向自己这边走来的,正是从御书房忙着往广宁宫赶的赵祺臻。
她心中暗叫糟糕,有心想跑,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正穿着紫月的衣裳呢。
幸好赵祺臻平时眼高于顶,对宫里侍候的奴才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蔡宝儿使劲低着头,装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在对方迎过来之前,急忙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被几个太监簇拥着往广宁宫方向赶的赵祺臻,还真是没太在意那身穿一身宫女装的丫头。
可就在这时,他猛然嗅到了一股不对劲。
在蔡宝儿自以为危险已经过去的时候突然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不远处的那瘦瘦小小的身影。
他倨傲的背负着双手,急予往回赶的脚步蓦地停下来。
蔡宝儿被这突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不敢抬头,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对方越来越接近自己的那两条长腿。
直到用金丝线绣着的龙袍袍摆在她眼前不断晃荡,她突然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你不是被朕留在广宁宫,侍候着皇后娘娘在温泉池沐浴更衣么?”
蔡宝儿心下一颤,这才意识到对方并没有认出她真正的身份。
她不敢抬头,只能跪在地上轻咳一声,故意哑着嗓音答道:“回皇上,娘娘已经沐浴完,正在广宁宫里歇着呢,她刚刚说肚子有些饿,便差遣奴婢,去御膳房给她找些吃的回来填肚子。”
“哦?是这样?”
蔡宝儿自然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脸色,只能小声道:“娘娘还说,她整整五年没看到皇上,心底对皇上十分想念。皇上刚把人逮回宫,便不管不顾的去忙国事了,娘娘很是伤心,正在宫里生气发脾气呢,皇上快回去哄哄吧。”
如果是平时,蔡宝儿绝对不会把自己说得这么无耻又蛮横,可眼下如果不快点把这男人打发走,他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夭娥子呢。
本以为填油加醋了说完,他便会转身回宫,没想到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浓厚的笑声。
未等蔡宝儿抬头,就听那人道:“你说得不错,朕的宝儿,的确是个令人头痛的小缠人精。瞧,这才离开没一会儿,她就发脾气使性子,哭着闹着嚷着的,让朕赶紧回去陪她了。”
跪在地上的蔡宝儿险些没被这番话直接呕死。
姓赵的,人可以无耻,可无耻到你这种程度,那可是要遭到天怒人怨的。
“所以说女人心,海底针。五年前哭死哭活的非要离开朕。五年后,又不顾一切的闯进皇宫来找朕。唉,朕这个皇后,还真是一只不太好调理的小泼猫,时而露爪子抓人,时而又乖巧温驯得令朕疼她爱她都来不及……”
此时,蔡宝儿才隐约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几分不对劲。
就算他再怎么自大狂妄,也没必要在一个使唤丫头面前摆出这副讨人厌的嘴脸。
别忘了,他可是坐北朝南的堂堂万岁爷,跟一个在宫里当差的丫头说这些,他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那么唯一能解释他行为的,就只有一个答案……
想到这里,蔡宝儿慢慢抬头,正与那人一双饱含戏谑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没等她从震惊中回神,娇弱的身躯,就被那人拦腰打横抱到了怀中。
他垂着头,笑谑道:“你将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该不会是想告诉朕,你准备趁朕不注意的时候,偷偷逃出朕的手掌心吧?”
蔡宝儿大呼上当,在他怀中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