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行了至少十数里,却始终荒无人烟,连蔡宝儿的一根头发都寻觅不到。
这时,就听夏候雄用力拍了一记大腿,“糟了,咱们刚刚好像中了阵法了!”
赵祺臻这边心惊的同时,蔡宝儿也被突然出现在耳边的狂风巨浪给吹得失去了神智。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耳边生风的那一刻,似乎被什么人突然拍了一掌,再睁开眼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极度陌生的地方。
四周摆满了金色的烛台,烛台里燃着粗粗的白蜡烛。
每只烛台上都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眼镜蛇,当她看清楚那蛇的样貌时,心头猛然一惊,因为那些蛇,就是出现在京城中,四处伤害老百姓的罪魁祸首。
再瞧自己躺着的这只金色的大床,四根床柱上,也全都是那种吐着舌信的眼镜蛇雕。
还有棚顶,地面,桌椅,几乎每一样都与蛇有关。
她被这个到处都充满了蛇的地方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感和恶心感。
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凭她习医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些香味之中,似乎散发着某种不知名的毒气。
幸好在她年幼的时候,师父常年将她泡在药桶中调养身体,日子久了,便对一些伤人的毒气产生了强大的抵抗性。
房间中静得可怕,只能听到烛台里火苗跳动的微弱声音。
她受不了这样的宁静,起身下床,刚要推开房门,就被门外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
她连连退后两步,待慢慢看清对方长相的时候,惊呼道:“赫连晋阳?”
在她的记忆里,五年前,这个男人被赵祺臻的人马逼到了万蛇洞,被潜藏在洞中的万条毒蛇瞬间吞噬。
一个死人,而且是一个死了整整五年的死人,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不对。
虽然这个人顶着赫连晋阳的面孔,可与记忆中的赫连晋阳又有些不同之处。
眼前的男人,剑眉斜飞,眼角高吊,嘴唇是一种不正常的紫色,双眼的瞳孔,流露出诡异、阴森的、妖媚的红色光茫。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这个男人,竟与那烛台上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眼镜蛇有些许相似之处。
“宝儿,五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仍旧是赫连晋阳的声音,姿态也仍旧是赫连晋阳的姿态。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身上的那股气质,以及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浓的,蛇的味道。
“你……你不是已经……”
“死掉了,是么?”
对方负着双手,缓步向她这边走来。
他每走一步,蔡宝儿便本能的后退一分。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鬼,只不过五年前在被赵祺臻逼到万蛇洞口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奇迹而已。”
“虽然为了这份奇迹,我付出了很多痛苦和代价,不过没关系,只要我还活着,就会有无限可能。”
他将蔡宝儿逼至墙边,抬走手,无比轻柔的抚摸着她柔嫩的脸颊,眼底,迸发着妖冶的邪恶气息。
蔡宝儿本能的拍开他的手,厉声道:“京城里那些蛇是不是你放的?天帝教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些蛇的确是我放的。至于天帝教……”
说到此处,那张俊美又妖异的面孔,向蔡宝儿的方向凑近了几分。
“只不过就是我向赵祺臻报复的第一步而已。”
“所以当初那些以圣女的名义被招走的姑娘们,就是被你给带走了?”
赫连晋阳笑了笑,“不带走她们,我养的那些宝贝们,又怎么能吃到食物呢?”
“你,你抓那些姑娘去喂蛇?”
“宝儿,我就喜欢你的这股聪明劲儿,真是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那么的惹人怜爱。”
说罢,还掬起她的一根秀发递到鼻间,轻轻嗅了一记。
蔡宝儿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怒斥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行为,害得万千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知不知道被蛇咬死的那些老百姓们,他们究竟有多么的无辜……”
“他们是生是死,关我何事?”
“那些都是一条条血淋淋的生命。”
“一将功能万骨枯,宝儿,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既然当初赵祺臻没能如他所愿夺我一条性命,这就预示着,连上天都不肯让我赫连晋阳就此败北。”
“宝儿,我说过,赵祺臻能给你的东西,我一样也能给你。这个承诺对你来说,永远奏效。”
“可我并不稀罕你的这份赐予。”
赫连晋阳冷笑一声:“你们之间的感情果然好得令人嫉妒,看来五年前,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死得倒真有些可惜。”
蔡宝儿闻讯大惊,急切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那么聪明,莫非不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