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们讲到符彦卿符太师是当朝国丈,因为韩家、赵家俩家先后来提亲,都欲娶其小女而烦得焦头烂额,无奈之下只好使出了搭彩楼、抛绣球这个历史源远流长、老少皆宜、群众喜闻乐见招亲的老招数了。
举办文化娱乐活动的当天上午,汴京的闹市口—天街上的彩楼前是鼓乐齐奏,彩旗飘扬、人山人海,看热闹的人早巳把这里挤了个水泄不通。
特别是那些官家子弟,用现在的话来说叫“官二代”或“富二代”,都齐聚在楼下观看,学习点先进的泡妞经验,改天说不定自已也能照葫芦画瓢来上一回,这可比那动辄“我爸是李刚!”管用多了。
在等待中,有的身上文学细胞充沛的人甚至诗兴大发,这里不妨摘录其中的一首:
“彩楼高结一时新,天上人间富贵春。
都说牵手美女好,肚里沒料莫过来。”
那民间诗人刚刚吟诗完毕,就见前方路口处,人群突丌间是变得十分拥挤起来,人头攒动,嘈杂声如沸滕的开水一样鼎沸,人们纷纷踮起脚跟、伸长脖子向不远处望去。
紧接着,就有一个破锣一般的公鸡嗓门传过来,“快让开、快让开!符家三小姐过来了!”
话音刚落,刚刚向前方拥去的人流又瞬间像海水退潮一般像两边退去,人群中间竟凹现出一条可供三人并排行走的“胡志明小道”来。这时大伙儿定睛向小道望去,只见众多彩女整整齐齐簇拥着一位天姿国色、仪表端庄、身材婀娜多姿、手持一块小手绢的妙龄少女正向彩楼这边款款走来,好像是在丅台上走着令人神魂颠倒的猫步。
“多水呀,简直是跟传说中的七仙女一样,不、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必这就是大伙儿魂牵梦绕的梦中情人—当今皇姨、符三小姐吧?大家不禁都有一种癞哈嘛想吃天鹅肉的冲动。
符三小姐走秀完,在彩楼正中间坐下后,放眼向楼下远远望去,只见楼下看热闹的人是人山人海,一个个都踮起脚跟、伸长脖子翘首以盼着一场龙争虎斗的好戏。
收起目光再看楼前,只见彩楼左边站立着一人,一脸白净、气场非凡打扮得又十分时兴。头系一条官样黑纱巾,身穿一领纻丝青色祆,外罩一件蜀锦披风,腰系一条金线绿带,足登一双乌靴,要多气派就有多气派,如果要评个今天最出彩的气场之星,恐怕此人莫属了。
这人正是那多情一号种子选手赵筐义。
符三小姐再看彩楼左边站立着的韩天禄,生得是满脸横肉,猥琐不堪,脸还黑得跟锅底一样,背跟弯弓一样,心想:若嫁给了此人,日后不是坑娃吗?。
虽然看他打扮,倒也齐整:头戴一顶官样青丝笠,身穿一领黄褐纻丝袍,腰系一条绿绒金线绦,脚蹬一双黑皂麂皮靴。
当下符小姐细瞅两人,芳心已有所属。随即站起身来,从侍女手中接过绣球,对准了赵匡义这边方向抛了下来。正被赵匡义玩了个【排球女将】小鹿纯子那样的晴空霹雳帽子戏法一把接住,之后他就屁颠屁颠跨上了马,喜气洋洋地带着一帮死党,向南街去了。
【李代桃僵】
五月的阳光,正是天气开始炽热的时候,暖洋洋的阳光加上燥动人群的拥挤,使得楼前的人们是汗如雨下。
而对于韩天禄、韩小官人来说,这个夏天可比以往的任何一个冬天都来得凛冽寒冷,他的心不仅是拔凉拔凉的,甚至可以完全对着苍天发誓说,简直是如坠入冰窘之中。
大庭广众、众目瞪瞪之下,天禄站在楼下,当众现了丑,这脸可是丢大了,他的脸色先是从黑色气得变成了紫色,跟发紫的茄子一般,之后又变成了青色,跟生鲜的猪肝一般。
灰头土脸回到府中,反将一番牢骚如急风骤雨般倾泻到了其父韩通身上,衍生出一条龙的“受气包”产业链。
韩通一听,心里是一阵绞痛,几乎晕厥得要一头栽倒。大怒道:“难道圣上的一道圣旨,还不如范枢密那臭娘们的三寸不烂之舌?”
当即指示手下一干死党带领数百精壮家丁,埋伏于南街要道,等候抢亲。不想事机不密,早有赵府的潜伏卧底报吿赵匡胤。
赵匡胤便和郑恩商量。
郑恩说:“这事老大你不用忧虑。你大可叫人抬了皇姨,悄悄的从僻静小路娶到府中,与匡义结亲,让小弟去扮做小姐,耍他一耍。”
赵匡胤大笑道:“好主意、好主意。”
于是郑恩男扮女妆、扮做那新人,由前面乐队开道,锣鼓喧天,灯烛辉煌,一行人热热闹闹,自南街大路而来。
只见韩家的埋伏士兵,一见赵府的娶亲队伍来到,当即一声炮响,大伙儿蜂拥而出、一齐上前,把音乐随从人等打散,抢得一乘大轿,自以为得计,乐哈哈地抬进韩府。
韩通是心花怒放,乐不可支地亲自揭开轿帘。
只见轿子里踱出一个郑恩来,大叫了一声:“韩家哥哥,小弟冒昩到此,让您久等了,快准备好酒菜,我要和你干上几杯,不醉不归!”
韩通大惊失色,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