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权就从这里起步】
杨渥虽是个纨绔子弟出身,玩个球、喝些球、泡许多妞在行。但与其他同类一族不同的是,他也懂得“刀把子里面出政权”这个道理。年方十九岁,有这个眼光也算不错的啦!
名义上他虽然贵为吴王,但放眼身边那些大臣们,老大叔、老大伯们,哪一位不是舞刀弄棒的出身。他想呀,自已手头上要是没有些真金白银的傢伙,沒准哪一天一言不合,那些老傢伙的刀棒可就真的要往自己的身上招呼了。
为此杨渥精心选拔和培育了一支三千重甲兵,作为自已的警卫部队,并交由自已的铁杆粉丝朱思勍、范师从、陈璠率领。
这里冒出了第一个关键词:重甲兵。
重甲兵究竟是什么东东?我查了一下,原来他就是身上的盎甲比别人厚许多,通常有五十公斤(现今防弹衣的老祖宗就是了),箭射去,刀砍去在上面只会留下一个白点或一道划痕,一旦穿上了它,那么,恭喜你,你就几乎进了战场上的保险箱,成了一只飞得老高老高的不死鸟。
当然了,凡事有利就会有弊,你想呀!穿上那厚厚的护身符,等于扛着个百八十斤的大麻袋,你行动会方便么?能冲得猛,逃得快么?再说,箭射不死你,刀砍不死你,那么火攻呢?水淹呢?冬天还好说,那么夏天呢?大热天,你裹着一床大棉被和人家赤胳膊露腿的打仗,快甭说打了,休克也要休死你!
当然了,这些都是废话,人家杨渥兄弟喜欢,关你什么鸟事,马后炮呀你?
有了这支全身机械化的部队以后,下一个问题杨渥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打响这一个品牌,否则谁服呀?
刚好我们前面提到的洪州(今江西)那旮旯露了点破绽,于是杨渥在派秦裴去讨伐洪州的时候,叫他把这新式武器也给捎带上,让他们跟着去立功,既可以练练身手,又可以镀镀金,何乐而不为呢?
没想到这支主要由富家子弟组成的部队到了那富得冒油的地方,好比是老鼠掉进了粮仓里,牙齿吃得喷喷香,精神倍儿地爽,竟得陇忘蜀,不想回来了。
杨渥沒办法,只好恩准他们随秦裴驻守在洪州。心里寻思着:“等你们玩够、闹够,把洪州那地块儿的民脂民膏折腾得跟徐老夫子的冬瓜脸那么白净的时候,还怕你们不打转回来?”
杨渥在心里无意中念叨着徐温的时候,其实徐温也一直有意地在叨念着他。
当发现杨渥越来越不听话,老龟精徐温便有了废掉他的念头,“真不知马王爷长了几只眼?竟想跟我摆谱!坦白说,你还嫰着呢?老子走的路比你过得桥多,吃的盐比你喝过的水多,老子既然捧得起你,也一定踩得扁你!”
于是请来左衙指挥使(总参谋长)张颢来府商量,俩人一碰头,觉得擒贼必先擒王,但擒王之前必须先做一件事情:即除掉杨的党羽朱思勍、范师从、陈璠等三人。
否则按下了杨渥这个葫芦,又浮起那三个瓢来,这些人在洪州作乱,或打到扬州来,局面将变得不好收拾,想到其后果,俩人脊梁骨都会发凉。
徐温和张颢派了部将陈祐率甲兵快马奔赴洪州。
到了洪州,陈祐先拜会了秦裴,通知他说:“思勍等人谋反,总搅朝政的徐温、张颢俩位大人有手令要除掉他们,你只要把三人给我骗来,其他就没你什么事了!”
秦裴不想趟这款浑水,杨渥得罪不起,而把持朝政、手握重兵的徐、张更是得罪不起,得罪了谁,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思前想后,还不如躲猫猫一下,“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阿弥陀佛,只要别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就成!”
陈祐假借秦裴之名,设下酒席,把三人骗到秦府,酒过三巡,正笑谈间,陈祐突兀站起来大声喊道:“左右何在?”事先埋伏在两侧厢房的武士一拥而上,当场就把三人给结果了。
说起来,这三人死得也实在冤枉,只因站错了队,付出的却是血淋淋的代价呀!
不久之后,秦裴把三人的死讯报到扬州,以撇清自已,免得杨渥怪罪。
杨渥大怒:“这俩个老傢伙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君主啊?简直太放肆了!”准备对徐温、张颢下手,但杨渥如今已成了光竿子司令,凭什么对人家下手呀?虽然理想是很丰满的,但现实却是很骨感的。
想狠狠干人一傢伙,却无论如何都干不成,这不免让杨渥兄弟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一夜之间竟愁白了头发,百八十斤的胖墩竟变成了七、八十斤的瘦猴,这皮包骨头的样子搁在谁头上,都会令人油然想起吃不饱、穿不暖、饥寒交迫万恶的旧社会。
徐、张俩人早就料到杨渥这个小屁孩会沉不住气,果然如其所愿,为恐将来夜长梦多、横生枝节,决定先下手为强,废掉杨渥这个杨家老大,改立老二杨隆演,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
说干就干,五代后梁开平元年(公元907年)春,徐温、张颢看准了一个良辰吉日,亲率重甲武士入了旲府,差人叫杨渥起床,来厅中议事(简直太沒大没小了,人家最起码名义上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