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渥的末日】
杨渥被架空后,朝中大事小事都是由徐、张俩人碰头商议后当场拍板,再由小杨同志这个橡皮图章给戳一下就算通过了。
杨渥这样做,也只是希望能活下去,但这个机会徐老夫子也不打算给他了。
因为他觉得身边这个大灯泡也太过耀眼了,弄得不好会把狼给招来的。
于是他决定下手了。
梁开平二年(公元908年)五月,徐温就跟现今的苏州广场舞大妈花大把银子包篮球馆跳舞一样,疯狂砸钱,在江湖上网罗了一帮黑社会拿钱买命的杀手,由铁杆粉丝纪祥带领,强行闯入杨渥的官邸要杀杨渥。
虽然杨渥苦苦求饶,杀手们根本不为所动,“咋的,看在钱的份上也饶不了你呀!”
杨渥眼睛骨碌碌一转,来了个脑筋急转弯,“咋的,人家有钱俺咋的就能没钱呢?”
于是开出了更高的价码,大声问道:“徐温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如果你们听我的,反过去干掉徐温他们,我不但给你们更高的劳务费,还附带给一送一、再送上每人一顶乌纱帽(大州刺史)。”
强盗本就是唯利是图,有如此油水的交易,凭什么就不能成交呢?
以致虽然纪祥再三三请四催,杀手们就是一点儿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不是小的不给力,实在是臣妾做不到啊!因为苦主所给予的想像的利润空间也太大了呀!”
眼看小工们和杨渥的一锤子买卖就要成交,纪工头是急红眼了,只好亲自动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几个箭步冲上前去勒死了杨渥,然后回报徐温大事告成,徐、张俩人对外则欺骗众臣说杨渥是突然得急病死了。
俗话说:“是褔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曾经快乐如风的少年君主杨渥就这样死翘翘了。
说句实在话,杨渥也不算是个坏人,年轻人吗?不就是爱喝点、玩点、花点吗?有那个条件,不潇洒白不潇洒,这时不潇洒,老了想潇洒,还潇洒不来呢?
换做是一般的人,这点小节也实在不算什么,大不了挨个棒子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呗!
“年轻人吗?犯点错误总是难免的吗?不是哪位伟人说过‘年轻人犯点错误连上帝都会原谅的’,是吗?好了,就权当做是交了学费嘛!”。
所以,大不济的,就是挨个处分或戒勉谈话什么的,顶到头了,也就是下榻到牢里吃个糙米。
可换做是君主,那问题可就大了,如果是身边刚好又挨上个野心勃勃的臣子,那问题可就大破天了,恭喜你,不仅是摊上事,而且是摊上大事了。
当然,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难,那就是拿命来,顺带连你手下的一大帮兄弟。
踢掉了杨渥这个拌脚石后,徐、张的梦想一下成真,头顶上再沒有一个领导了,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按理说,这下俩人应该是利益共沾、共同进退了吧!谁叫他俩是一根绳上系着的俩蚂蚱、荣辱共同体呢?
错了!大错特错了!还是那句老话“共患难易,共富贵难”。
徐温和张颢发动兵变,控制淮南军政大权之后,随着杨渥成为了空气,原来俩人被一致对外掩盖着的次要矛盾“嗖”地一下就上升为了主要矛盾,因为谁都想当那个带头大哥。
拿个通俗易懂的例子来说:原来一对好哥们没合伙开店前什么都好说,什么都不计较。你的是你的,我的还是你的:可合伙开店后,关乎到个人一亩三分地的利益链接,就开始来个亲兄弟明算帐、先君子后小人了,徐温和张颢正是如此。
【内哄】
先声夺人的是张颢。
张颢见杨渥死了,起了贪心,想踢开徐温,自主淮南。
杨渥死后的第二天,张颢作为总参谋长就召集众将领和大臣们到节度使府庭院开会,他在过道及庭中堂上都排列着卫兵,陈设着利刃,然后招呼大家鱼贯进入。
张颢尖着公鸡嗓子嚎道:“小主子已经没了,淮南无主,众位觉得谁可当之?!”连问三次,众人低头不语,暗想:“直说你想当吴王得了,装什么大头蒜?”
众人的沉默就是对张颢无言的拒绝,张颢勃然大怒,准备发作。
徐温的朋友严可求是淮南第一智士,向来看不上张颢,见众人不说话,生怕事变,装模作样的凑到张颢身边耳语道:“淮南事乱,能做淮南主者,非公而谁?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张颢不解:“为什么?”严可求小声道:“武忠王虽故,但刘威、李遇、李简等人皆淮南首功之臣,恐怕他们不会对张公心服。今日之事,不如先立二公子隆演,张公挟天子令诸侯,谁敢不从?”
张颢真是个政治白痴,抱着“吴王梦”不放,只要大权到手就行了,何必一定要个名份。这点他不如徐温,徐温就是杨家的曹操,而张颢不过是个杨家的袁绍,怪不得他后来被徐温干掉。
张颢沉默不语,严可求等不下去了,知道张颢被逼急了就可能来粗的。严可求急中生智,声称肚子不舒服要出趟